“你回来了。”
瞧见丈夫,闻淑眼圈就红了。
宁瑜起身,笑着讲道:“爹,娘可想你了,你们聚一聚,我就不在这里讨嫌了。”
闻淑擦了泪笑着要打她:“你个死丫头,竟然拿爹娘打趣,公爷,你可得好好教训她。”
宁镇远搂着妻子,笑着道:“等我回头罚她。”
第二日清早,宁瑜在院里练刀,出了一身的汗,倒是觉着身子轻爽。
“爹?”
一回头,她瞧见宁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她笑着迎上前,挽着宁镇远的手臂:“我还说要去陪您跟娘吃饭,您就先来了。”
“你娘刚吃了药,饭还要一会儿。”
宁镇远站住拿了架上的枪,忽然说道:“好久没教你了,我们父女比划一下?”
“那请爹你手下留情了。”
宁瑜笑,拿了刀便与守镇远比斗起来,她的武功自然是比不上宁镇远的,却也撑了许久才落败。
“没退步,以后也要勤加练习不要懈怠了,女儿家娇弱,更要习武防身,才能保护自己不爱伤害。”宁镇远交待她。
宁瑜连连应声,唤人上茶,宁镇远喝了盏茶,对她说道:“爹有事与你说,让她们都下去罢。”
平安领着一众侍女都下去了,宁镇远与宁瑜到屋内关了门说话。
“爹,什么事啊?”
宁瑜心提了起来,宁镇远吐了口气,抬起头正色说道:“皇上召我进宫,与我谈了,要为你与恒王赐婚了。”
“……”
宁瑜霍地起身,她脸先是惨白,然后又涨的血红,她发怒地甩掉桌上的茶碗叫道:“我不!我这一生嫁谁都行,就是不嫁他!”
宁镇远叹气,他便知道她会反对,他讲道:“皇上赐婚,你若不答应,就是抗旨。”
宁瑜冷笑:“抗旨又怎样?他会杀我吗?皇上舍得杀我们宁家!他还要利用我们宁家给他们卖命呢!”
“住口!”
宁镇远拍桌子发怒,气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大逆不道!上次在大盛宫里竟敢推恒王入水,你简直无法无天!”
宁瑜眼眶酸疼,怒叫道:“我推他入水又怎么了!谁敢来怪我!他大盛宫里的人利用我,还想要我卑躬屈膝?做梦!”
“闭嘴!”
宁镇远甩手就是一巴掌,宁瑜倔强的昂着头,不闪不躲,她忍下泪:“爹,你知不知道娘是怎么病的?她是中毒!容贵妃就为了逼我回京,她给母亲下慢性的毒,皇上跟皇后他们通通都知道却从来不说不管,他们没有一个人拿母亲当人看!这样的人,怎么配我们宁家去卖命——”
“住口!”
宁镇远气得拍桌子,他胸膛气伏,咬牙叫道:“你母亲如今安然无恙,足见皇上是上了心的!”
“……在您眼里,母亲只要不死,就是皇恩浩荡了吗?”
宁瑜不敢信,她头一次对这个父亲,失望又寒心,“爹,母亲是一个人呐,她会疼会难受,她是您的妻子啊!”
宁镇远别开头,片刻后,他声音沉稳又苍凉:“你母亲嫁到宁家,就是宁家人,你母亲识得大体,她不会怨恨的。”
宁瑜几乎要站不住了,她不敢信这是她父亲讲的话,“就因为她善良,爱您,您就可以这么欺负她吗?”
“你们吵什么呢?”
闻淑站在院门口好奇地问,她又咳了一声。
宁瑜与宁镇远双双别开头,宁瑜摸了摸脸,急忙笑着讲道:“没事,娘,我们没吵。”
“你脸怎么了?”
闻淑急忙上前,她捧着宁瑜的脸问,都肿了,闻淑扭头冲宁镇远吼:“你又打她了!”
宁镇远面对妻子,他心里愧疚,讪讪的又无法反驳。
宁瑜笑一笑:“娘,我没事的。”
闻淑将她抱到怀里,忍着泪,也强挤出一个笑,她说道:“快些去上药吧,去吧。”
宁瑜便走了,走前也没瞧宁镇远一眼。
瞧见宁瑜走远了,闻淑关上门,扭头盯着宁镇远问:“你为什么打她?”
宁镇远手按着桌子,此事,也是瞒不了的,他不敢看闻淑,目光四下闪躲,声音低了又低:“皇上喊我进宫,要给瑜儿跟恒王赐婚——”
闻淑冲过去啪啪搧了宁镇远二耳光,她直气得身形晃动,二手左右开弓又连搧了宁镇远四个耳光!
“因为瑜儿不同意,所以你逼她,你打她!你敢打我女儿!宁镇远!”闻淑气得揪过宁镇远,劈头盖脸的打!
宁镇远捉住她的手,也不还敢手,顶着一张热烫的脸叫道:“夫人,你有气也得留心着身体!”
“滚!”
闻淑推开她,宁镇远好言劝她:“你气归气,也不能这样惯着女儿,你得劝她好好的接了这婚事,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