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钰坐在厅了,慢吞吞的问。
宁瑜坐到桌子旁边,翻过杯子给自己倒水喝,“我去平头山剿匪了,受了点伤,就去我一个大夫朋友那里让他看伤——”她跟个他解释个什么劲,有必要吗?宁瑜自个儿笑了,喝了口茶,没再往下说下去。
“看伤看了一晚上回不来?”殷钰紧盯着她,眼神黑沉。
“……平安!”
宁瑜扭头叫,平安赶紧冲进屋,紧张地叫:“小姐!怎么了?王爷打你了么?”
“你让如意去扶兰轩请兰妃,过来把王爷请回去。”
“……啊?”
平安本来不情愿,又看到殷钰的脸色,立刻觉着应该尽快把他请走她家小姐才安全,她赶紧要去喊如意——
“回来!”
殷钰喝了一声,平安脚一抖差一点摔出门!
殷钰起身,他冷冷的说:“宁瑜,你要记着,你再不情愿你也已经嫁进了恒王府,你是我的正妃,你不体面就是我体面,夜不归宿这种事,仅此一次。”
“那你就试着拦拦看。”
宁瑜不紧不慢地说,殷钰眼睛一眯——
宁瑜挑眉看他,殷钰吸了口气,一拂袖转身离开。
宁瑜在这盛京城里找到了新的乐趣,剿匪,她日日领人去京城各大山头转悠,震的土匪都搬了家,京城内外的小贼都金盆洗手了,京城里外安分的很。
上次吵了一回,宁瑜便很少见着殷钰了,只听平安忿忿的,提了扶兰轩那边,说殷钰一直宿在扶兰轩,跟盛兰蕊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然后,扶兰轩借身子娇弱,王爷体恤,连每日来请安都免了,宁瑜也不在心,她事多着呢。城外的山路坑坑洼洼的,她正组人修呢,想把路加宽,修了路,这路两边便会有人家,人户多了,便会有茶馆街摊,便会繁华热闹,皇上倒是赞了她几回。
一晃,二个月过去了,八月了,宁瑜最近心里很焦躁,她记得,容贵妃宫变,便是在九月……
从竹文馆回来,进了王府,出门便见到殷钰,宁瑜只当没有看到,越过他便进了院里。殷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远去,抿紧了嘴唇脸色变得难看。
陶然低声道:“殿下,王妃这样,倒是省了你的心,不是吗?”
殷钰扫了他一眼,陶然脖颈一寒,他,他说错了什么?
宁瑜回到华园,让园里的丫环打了水,净手擦脸,让她准备汤泉,她要泡热澡。
一会儿,如意回来了,眼圈发红,宁瑜惊讶,如意是最懂事聪慧的,她急忙问:“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小姐。”
如意嘴一撇,压着泪讲:“我去汤泉那边让人准备,结果兰妃院里的人说兰妃晚上要沐浴,汤泉一向都是小姐您专用的,结果那丫头顶我的嘴,说,说兰妃有孕了。”
“……”
宁瑜扶着桌子坐下,她话提了几个头都没有讲下去,索性闭了嘴笑了笑,她闭了闭眼睛说:“她有孕,当然要优先了,让一让也没有什么的。”
“小姐,你别难受。”
如意哭了,她是自小伺候小姐的,知道她家小姐是难过了。
宁瑜翻过杯子倒水,她笑:“我难受什么?我有什么好难受的。”
举着杯子送到嘴边,宁瑜突然摔了杯子,她霍然起身,拿了架上鞭子便往门外走!
平安跟如意还有满屋的嬷嬷都知道宁瑜是动了大怒,一个一个提心吊胆的跟着她!
恒王府的汤泉是为宁瑜建的,为她嫁进王府特意建的,离华园很近,宁瑜进了华园,扶兰院的人竟然敢来拦——
“你不能进,我们家兰妃在里面沐浴!”
扶兰轩的吴嬷嬷张开手臂挡着宁瑜大声怒叫,宁瑜一鞭子甩过去,“瞎了你的狗眼!我也是你个奴才能拦的!”
吴嬷嬷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捂着脸疼得满地打滚!
宁瑜目光寒冽,扫视了一圈,满院子的丫环吓得面色惨白,扑腾跪在地上发抖。
宁瑜一脚踢翻了一个,盛兰蕊的贴身丫环烟薇护主,过来抱着宁瑜的腿要拦,宁瑜一鞭子将她甩飞了出去!
“姐姐!”
盛兰蕊在里屋,已经听到动静,急慌的穿了上衣服,她脸色发白,她是高门贵女,平素接触的人哪怕心里不喜,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她从来没见过像宁瑜这么凶悍敢打人的!
“妹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宁瑜环着鞭子冷冷地问,盛兰蕊苍白着脸讲:“妹妹知道这是姐姐沐浴的地方,只是我有孕,王爷说——”
“放屁!这汤泉是宁府派人过来特意为我造的,与王爷有什么关系!妹妹,多的话我不也懒得说,这王府里的东西你随便要什么都可以,独独我的东西你不能碰,我可是个不讲理的人,妹妹你尽可在这里沐浴,但是我的护卫要是冲进来,损了妹妹的清白,可别怪姐姐没给你提醒。”
“……你!”
盛兰蕊睁大眼睛,又怕又怒,她简直不敢相信宁瑜敢讲出这样的话来,她直气得眼泪都掉下来!
吴嬷嬷过来,丫环烟薇也过来,二人哄着盛兰蕊,护着她,赶紧的先带主子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再有不相干的人来,轰出去!”
宁瑜沉着脸扫视一圈下了命令,大家高声领命,她们毕竟是宁国公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