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赴杨秋敏那顿喜宴,殷谨这几天想起心情就不大好,她实在是抗拒。
可周末到底还是来了,更让殷谨无语的是,樊惠红挑来挑去,最后到殷谨房里把殷谨的一件粉色的毛衣拿走穿了。
那件毛衣是樊惠红还没跟殷谨姑姑彻底吵翻时殷谨的姑姑送给殷谨的,是羊绒线织的,颜色也不错,殷谨还挺喜欢的。不过她不是为舍不得那件衣服,只是搞不懂母亲。有时候樊惠红拼命要在穿上争回面子,可却又可以穿着女儿的衣服招摇过市而不觉丢脸,而且她穿过的殷谨的衣服,最后全都会撑变形,殷谨是没法再穿的。
看着樊惠红穿出来那件已经撑的变形的毛衣,殷谨忍不住说:“那件毛衣我常穿,整个小区都知道那是我的衣服啊,穿出去别人不说吗?”
殷谨是真的不高兴了,她在上一世已经过了许多年有自己空间的日子,受不了母亲还来她的房间翻翻弄弄。樊惠红没事穿殷谨的衣服甚至鞋也不是一两次了,殷谨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毕竟样式和尺寸都不合适,樊惠红穿着一点都不好看而且别扭十足,穿过后尺寸又会变成两人都不适合的尺寸,有一次直接把殷谨的一双鞋撑走样了,穿过后樊惠红嫌挤脚不穿了,殷谨穿着又大了。
这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樊惠红穿着这些到街上去的时候,殷谨真的看出每个邻居眼里都藏着笑意,她自己都觉得丢脸。殷谨自己也做过母亲,但不管是作为母亲还是女人,她都觉得这种事很不体面。
上一世没结婚之前,殷谨一开始休假也会回去和母亲住一两天,毕竟樊惠红在世上就她一个女儿,可是这种事情只维持了两次殷谨就不愿回去了,因为每次回去她的东西,化妆品也好衣服鞋子甚至内衣裤都会被樊惠红拿去穿,她从来不吝啬给母亲买东西,但樊惠红就是喜欢殷谨的,不管多不适合自己穿着多可笑,最可怕的是穿殷谨的私密衣物,混穿内衣裤最容易传染妇科病,殷谨实在受不了,就没再回去住过。
樊惠红听后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不耐地说:“就这件吧,我穿着也挺合身的啊,管她别人说什么。”
说着就往外走,身上的毛衣给撑的已经没了款式。能把死要面子做成颜面尽失的也就只有樊惠红了。
殷谨无奈只能拉着音音跟在后面,她自己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大衣,天有些冷配了件蓝色的围巾,下身是牛仔裤和球鞋,音音是一身粉嫩的小袄和大红色的小裙子,因为穿了新鞋只被殷谨拉着的时候走路一跳一跳。
一下楼就有眼尖嘴直的邻人说道:“呦——惠红你穿的是闺女的衣服吧,都撑成什么样了!”
殷谨的脸立刻白了,樊惠红也定了一下,随后笑开说:“哪儿啊,我自己也有一件。”
大家没再问,实际上都看出来了,只是憋着没说。
杨家派了辆大巴车来接亲友们,邻居们都上了车,樊惠红一路上也有些不自在,不时扯一下衣袖拽一下衣摆,又偷眼望一下女儿,还不如穿着旧衣服出来自在。
下了车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向饭店走去,在大堂坐定后嘴还不闲着,一边观看婚礼一边低声撇嘴的说起杨秋敏以往干的那些丑事。
殷谨在一旁给音音剥着花生吃。不远处的红毯上杨秋敏一身婚纱,上了妆后脸更滑稽了些,看不见眼睛只看见一簇浓浓的假睫毛,头看着像披了薄纱的包子,新郎虽不算特别英俊,但是高高瘦瘦的挺精神。
礼毕后,杜菊和丈夫下来招呼客人,和老邻居们没什么可拘束的,大家都大声笑着说些话,樊惠红问杜菊这礼堂怎么这么冷,还有什么时候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