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谨骑着车往家里走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想着这些话,可是蹬的却没有平常那么顺,等她看见一个修理自行车的小棚子,她终于骑不动了。
她风风火火的骑着车子往回赶,骑过学校不远就看见了正推着车子走的蓝依。殷谨“喂!”了一声,蓝依回过头,殷谨从车坐上下来跨站在车上,竟忘了捏闸,在满是灰土的马路上喘了两口气,才下来支上车子拿出车斗里的打气筒,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气门芯。她把书包抵押在那个修车棚,才拿了人家的打气筒过来。
蓝依有些惊讶,然后她笑起了殷谨的狼狈样,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殷谨没理她让她扶着车子自己打气,殷谨之前和蓝依相熟后就知道她的笑点很低,其实很爱笑。
给她打完了气殷谨拨了下一头的灰尘,简单跟她道了别就走了,虽然到最后她和蓝依是互相厌恶着不再来往,可是如今遇到这时的她,殷谨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她一身灰土的回到家,母亲骂她放了学去哪儿了不回家,也不跟杨秋敏一起上学放学了,骂她“野什么。”
殷谨解开满是灰土的头发,说了句“今天我值日。”就往浴室去了。
女儿不再像是个恭敬的小鼠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又惧又怕,让樊惠红有些不适,从而又冒出无名火,因为她觉得女儿这是在轻视她,于是又在外面骂骂咧咧好一阵,数落殷谨的不是,后来有人叫樊惠红出去打牌,樊惠红仍旧止不住嘴,和外人又开始说起殷谨的各种坏话,她乐于向邻居说各种丈夫和女儿的坏话,仿佛这一家子属她最无辜。
殷谨小时候会很在意,气哭是常有的事,也总是为此有些自卑感,可是现在她几乎没什么感觉,她根本不在乎这些邻居怎么看她了,而且她也知道这些邻居到最后都会很看不起她的母亲,樊惠红靠嚼家人的舌根维持下来的友谊并没有什么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澡水不够热,夏天母亲洗澡勤把热水都用光了,她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喷嚏,随便吃了点半凉的晚饭,很小心的翻了一遍确定有没有头发,她曾经因为嗓子里噎了一根头发把整顿饭都吐了出来,这不得不防。
吃过后她回房温习功课,不到十点就困得不行,于是今天早早睡了,半夜被打雷声惊醒,她发觉腿被冻的有些木,起床加了个毯子,吸了吸鼻子继续睡。
她做了梦,梦到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她是我的朋友,我维护她有错吗?”是她的声音,有些尖利,“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别人的话去厌恶我的朋友也不愿意相信我,要是那个人说我的坏话,你是不是也要同样讨厌我?”
“我是在说她怎么会扯到你身上。”袁莫的声音有些无奈,但是气急败坏,“是不是对你来说我比她还重要,你为了维护她做的还不够,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殷谨,你看看你现在,动不动就那么偏激,这难道不都是她带的你吗?”
“呵,我没有办法看朋友被侮辱还小鸟依人的在你怀里做你温柔的女朋友,你问我蓝依跟你谁重要,难道你自己没有朋友吗?你那么刻薄说她的时候难道算是尊重我吗?我倒要问你,在你心里是我更值得相信,还是你那个红颜知己,她一句话你就可以跟我吵成这样,我既然那么不堪,你干嘛不去和那么优秀又温柔的她在一起。”殷谨的语气辛酸而刻薄。
“你把梦娴说成什么人了,她来告诉我也是担心你让我过去维护你……”
“是啊,她那么好心让你来维护我!可你说的话比任何人都更伤我,如果我的朋友和我让你觉得难堪,你尽可以离开,不用总是拿我跟别人比较来侮辱我。”
最后袁莫受伤的脸一闪而过。
后来是孔梦娴依旧各种阴魂不散的围绕在袁莫周围的画面,而正直的袁莫必须要去帮助孔梦娴,孔梦娴的腿受伤了,他抱着她走了一路,因为孔梦娴一被被人碰就喊疼,孔梦娴生病让他过去送药,因为那是急性的胃病所以他不得不去……类似这样的事是那么多。
孔梦娴和管黎勤联和袁莫身边的朋友各种暗示明示中伤殷谨和蓝依,殷谨和袁莫开始无休止的吵架,冷战,最后殷谨和袁莫大吵一架提出了分手,自尊和爱情,她最终选择了自尊。
而画面一转,她和蓝依也开始出现各种分歧,蓝依和各种殷谨看不上的人交往,感情生活一片狼藉,在新大学名声更差,又添上了经常借钱不还的恶名。她借钱是为了保释男友,给男友过生日。
殷勤劝她,蓝依却说殷谨和别人一样都看不起她,殷谨和袁莫一样觉得自己是个缺爱的花痴。两人也开始时常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