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满是靳天乱了方寸哭泣的模样,那声音嘶哑沥血,几近嚎啕,仿佛天都塌了,有什么彻底崩溃了。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哭,哭的让人心都要碎掉。
从未见过那样的靳天,白曜也暗暗发誓自己不想看见第二次。
他的神经和心绪都被牵动,面部表情已经控制不住的失态,转身背对着赫连枭獍,白曜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呼吸有几分颤抖,再睁开眼的时候,眸光是晦涩的,“我只是不想让她做后悔的事情。”
“你本应该知难而退的。”白曜的声音厉色起来。
这怕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赫连枭獍嘴角牵出了冷笑,“她是我媳妇儿,你让我退?死都没可能!”不管靳天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小鬼,他的心肝,他的逆鳞,他的命。
那声媳妇儿刺激到了白曜,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底最强烈的妄想和痴嗔,数不清多少次幻想他能光明正大的唤那个人为媳妇儿。
而不是偷偷的在心底,在夜里,在脑海中呈现。
卑微的只能像只过街老鼠慌乱逃窜,不想被看穿一切的躲闪以及隐忍蛰伏。
害怕有些事情真的说出口了,收不回来了,他可能连站在那个人身后的借口都没有。
“你简直不识好歹,不过是一粒凡尘,一个小小的人类,你能为她做什么,你只能给她带来耻辱,让她沦为众神中的笑柄!!”
白曜回身,目眦慑人的狠戾,他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眼周围那圈都是红的,“我守了她千万年,我陪她熬过了所有,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赫连枭獍究竟凭什么……”
沙哑的声音,蚀骨的不甘。
谁能想象到千万年来都是给另外一个人做嫁衣,那种痛谁都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