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万没想到李恪会回来,之前不曾听到过一点儿消息,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了,投进他的怀里再不松开,算算日子,已经分别了一月有余,最近都在为米价一事忙碌,对他的相思之情已深深埋在了心里。
温司马着实吓了一跳,适才只顾着与萧可翻看账目,不曾留意到来人,更不会想到安州大都督、吴王殿下能亲临这里,连忙整了整衣冠,仓促过来行礼,又不能透露他的身份,只好拱手一揖。
“平身吧!”李恪轻挥衣袖,自是要他无需多礼,同时挽起萧可手臂,打量起这座店面来,“这就是你的店呀!挺不错的。”
萧可那个笑,牵着他的衣袖,娇媚十足。
两人如此亲昵,让贾掌柜与一干伙计们看傻了眼儿,娘子和姓温的郎君才是一对儿呀!整天形影不离的,怎么转眼间又来个郎君,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温郎君的样子好像还很怵他。
“娘子,他是?”一干人围了上来,把萧可、温司马、李恪围在当中。
“他是我的夫君呀!”萧可还在笑,是从心里绽放出的笑容。
“他不是娘子的夫君吗?”一干人又指向温司马,倒把温显忠弄个无地自容。
“胡说什么呢!乱点鸳鸯。”有了李恪,萧可懒得会理他们,交待一声儿便离了米店,拉着他的夫君朝王府方向而去。
安州城一如的宁静、祥和,远眺青山隐隐,近有白果树遮天蔽日,古朴的城阙,古朴的石桥,水满荷塘,微泛涟漪,莲满菱飘香,更有挑担贩卖白花菜的乡民,叫卖声传遍大街深巷。
萧可拉着李恪穿过石桥,心里有千百句话要问他,蓦然驻足,回身相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儿,要是我知道你今日回来,就不去店里了。”
“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李恪浅笑着,柔情款款。
“是不是瘦了?”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温情脉脉,回想沔水堤岸上的简陋,不禁又心疼起来。
十指相扣,紧贴掌心,传递的不只是小别重逢的情愫,虽远在沔州,也略知她的近况,如今安宁的古城,有她不可磨灭的功劳。
步入坊门时,宋哲远、唐璿、张瑞等就在王府正门前恭候。两人如众星捧月般进入王府,正想着去凝香阁小歇,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阵香风所阻,盛妆的杨凌香似花蝴蝶般飞来,上前就搂住了李恪的头颈,殷殷哭了起来,化好了浓妆花了一大片。
“表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你有没受伤?有没有出什么意外?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只好给阿娘写信了,安州有那么多官员,偏偏要你亲力亲为,我不依嘛!以后不准再亲身涉险了。”
萧可原本牵着李恪的一只手,听着杨凌香那哆声哆气的音调,狠命甩开了。
“还有她,你不在家,她就借机欺负我。”杨凌香又把矛头对准萧可,自是有满腹的委屈,“待到回京时,我一定向阿娘说个清楚,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她欺负了。”
“宣儿如何能欺负你。”李恪无奈的一笑,平常只有她欺负人,如何能让宣儿欺负,回头再看萧可,人已不见了踪影,正要去寻她,又被杨凌香扯住。
“她欺负我也就罢了,还不守妇道,整日跟着温显忠厮混一处,形影不离,安州城里人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表哥的脸上越来越难看,杨凌香心下得意,“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问张瑞,他天天跟在那两人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够了。”李恪断喝一声,绕过杨凌香,大步流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