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惊魂未定,双手麻木,双腿发软,无论如何也是下不来的。见此情形,李恪把她抱了下来,怎奈她站也站不稳,忙揽入中。萧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又回来,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紧紧抱着吴王,哭都哭不出来。
十七公主的如意算盘落空,自是气愤不过,飞马过来寻衅,冲着营救之人大发脾气,“宋哲远,摸摸你肩膀上有几个脑袋,敢管本公主的事儿。”
“公主殿下,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宋哲远是王府的谘义参军,二十五、六岁年纪,长身玉立,英姿勃勃,颇有侠气的一个青年。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我。”十七公主扬鞭就打,幸亏李恪把宋哲远推开,一鞭落空,气愤难忍,“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以为她真是什么贞节烈女吗?”
“你给我住口,回阿娘那里去。”妹妹今日实在过分,李恪的确是恼她了。
“好,我走,谁稀罕你这里。”李琅嬛负气而去,一时珠泪盈盈,思来想去,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觉得很委屈。
两场比赛均以意外结束,一时风流云散,各回各家去了。夜幕慢慢降临,鞠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有张祥遣来的人在打扫整理,足球场大小的一片地方格外费力,每次使用过,必需重新打夯,在精筛的泥土中调入适量牛油,再细心夯打滚轧,反复拍磨,至镜子般光滑时才能供下次使用。
李恪抱着萧可而去,弄得袁箴儿是醋意大发,气愤的来到听荷院诉苦,前番还以姐妹称呼,如今却恶语相向,一个杨贵人已经压得她抬不了头,何况今日又多了一个,真是防不胜防。
“韦姐姐都看到了吧!最有能耐的竟是她,看起来傻傻笨笨的,却是个厉害人物。居然能想到这么新奇的一招儿,改天我们也找琅嬛比试去,假装从马上摔下来怎么样?”
袁箴儿的嗓门儿格外大,弄得韦琳琅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好了,没看见她吓成了什么样子,你还要去试,不要命了。”
“我就是气不过。”袁箴儿气哼哼的,恨不得把萧可咬上几口。
“你能不能以大局为重,别闹了行不行,跟我去如萱阁看看她。”韦琳琅等了半天,袁箴儿一动不动,拿她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你不想去?”想来问也是白问,索性丢开了她,“就不是让人省心的。”
无人陪同,韦琳琅只带着贴身侍女春纤来到如萱阁,花草幽幽中,荧荧宫灯下,张祥正在大门外转悠,看见韦夫人至此,连忙行礼,“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泽宣妹妹,不知她好些了没有。”韦孺人刚要进门,又被张祥拦了回来。
“不是老奴不让您进去,只是殿下刚刚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张祥连连陪笑,谁让他是个谁都惹不起的人,“这不是夫人被吓着了,所以……。”
“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了。”终究,韦琳琅弄个灰头土脸,喜怒仍不改于色。
萧可的确被吓到了,以至叫了禁咒师过来压惊,又唱又跳了半天不管用,干脆把他们撵走了。寝室内,萧可紧紧抱着李恪再不松开,呜呜咽咽的说以后再也不骑马了,十七公主竟会如此整她,回想起鞠场一幕就害怕,害怕到全身打颤。
“因噎废食划不来,俗话说:熟能生巧,要多学多练才是。”李恪还在那里相劝,她的骑术不错,是个可教之材,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轻易放弃,“改日我们一起出去,并骑同游长安城,我再给你换一匹马。”
萧可摇摇头,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抱着人家不放,马儿挺好,都是十七公主错,还狠狠抽了它一鞭子,它一定很疼。
“我喜欢它,不换。”
怀里的人儿泪眼婆娑,她说不换自然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