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尉迟书在等着皇帝动静,如果皇帝真是有何异动,特别是不利于她。
她就会立即停止对付韩宴,而是将皇帝的势力压下来。
那件披风几日后尉迟书最终让墨棋亲自送还了去,尉迟书借口是身体抱恙,按常理,她应该带着奴婢亲自过去谢恩,但她内心实在不想面见皇帝。
可能是怕,可能就是单纯的不想。
可她一连等了数月,紫宸宫规规矩矩。
她闲的在庆毓宫扣大殿宝座的嵌玉的扶手,每日烤着那炭火,就着那梳头的香油,头上痒痒,尉迟书总想那上面会不会长蘑菇。
她没等来皇帝动作,却在此之后,皇帝连两月被刺杀,虽是未遂,却朝野轰动。
尉迟书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看不清局势。
这接连几月,右相和左相的争夺,以左相李弘义辞官,告老还乡而终结。
左相虽走,他留在朝堂的残余势力不少。
新上任的左相杨砾虽然是韩氏势力,却是个搅不动政局的角儿。
省内的那些侍郎,给事中,且不说那黄大人,刘大人,本就在朝多年老臣,没点能力谁服气,就连尉迟书手底下的伍大人几次话语暗指杨砾庸聩。
尉迟书没有办法的,杨砾再不堪大任,可是是太后推举的
伍大人给她讲也只是一声叹息。
她只能想可能是太后手里一时没有适用的人。
现在这情况,左相还能是太后的人,已经不错了。
麻烦的就是,尉迟书原本并不关心这些,而现在,她居然关心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应该杀韩宴,还是保韩氏。
这两个目标是相反的。
哪一个让她收益最大
千机楼事件后,一开始她是想要韩宴死。
在尉迟书心里,韩宴不死,她就得死。
她自认为是了解韩宴的。
她深谙那水仙姑娘对韩宴的重要,韩宴外里也算一个清高的人,尉迟书眼里的假清高,真卑鄙小人,没事不会把艺伎送的汗巾围在腰上,只能说明,那时他非常中意的人。
如果韩宴知道尉迟书伤害了水仙姑娘,他一定会讨回来。
韩宴手段毒辣。
而尉迟书时刻警惕
尉迟书一直打听韩宴的消息。
她想尽了办法,动用了所有人脉,京城内城已经寻不出韩宴。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是遭遇了什么不能现身,还是故意躲着。
是已经疲于应对现局,还是依然危险,暗处潜伏,准备随时起势。
韩宴不现身,千机楼事件后,就关了门,韩宴仿佛消失,工部右侍郎的办公案桌只怕蒙上了一层灰,反正他在不在职也没人敢问。
而他的职,大约都是左侍郎,员外郎在接替。
不知状况,于现在的尉迟书来说,格外忐忑。
经过时间推移。
尉迟书心里对韩宴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她动韩宴,韩氏就会摇摇欲坠
韩氏摇摇欲坠,她也不会很好过。
恰好,左相这缺口已经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