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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没听说过附近有疯子,这小疯子哪来的?

不晓得,约莫是别处流浪过来的。

那山洞是咱平时躲雨歇息用的,就这么给他占了?

一个疯子而已,没爹没娘的,就让他住着吧。

脑海里浮现那双执拗而明亮的眼眸,关衍停下脚步,想了想,扛着锄头折回了家。

灶上熬了杂粮粥,关衍打了一大碗粥,夹了些咸菜,包了两块饼,灌了一壶水带上山。

等他走到山洞口时,发现顾九渊不在,反而他昨日留的鸡蛋饼和竹筒还在。

竹筒斜躺在地上,水流了一地。鸡蛋饼引来了蚂蚁,密密麻麻的黑点在上头走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关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好心被糟蹋而感到难堪愤怒,他想到顾九渊生啃兔子的举动,心里只有同情。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可是很快,关衍就被打脸了。

顾九渊回来了,拖着一枝桠半青不黄的野枇杷。

关衍惊诧得上下打量他。

眼前的少年极其狼狈。不合身的衣衫拖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黑黢黢的血迹和泥水,又脏又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颊,只露出一只倔强的黑眸。

少年嘴边干涸的血迹还粘着兔子的白毛,整个人看起来戾气满满。

顾九渊拖着一枝桠的野枇杷径直从关衍面前走过,眼神都不给关衍一个。

他大步走进山洞里,一屁股坐在地上,黑乎乎的手扯着枇杷胡乱塞嘴里。

未熟的野枇杷又酸又涩又苦,顾九渊咬了一口鼻子眉毛都皱到一块去,张着嘴呸了好几下。

他低头盯着果皮微微泛黄的野枇杷,漆黑的眼眸露出一丝疑惑来。

不好吃。

枇杷熟了才好吃,生的不好吃,吃多了还会拉肚子。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顾九渊抬眼看他,眼神不悦。

他好饿,这人好吵。

关衍面色温和地和他对视,目光落在顾九渊手中的野枇杷上,又想到昨日小女孩掉在地上被抢走的酥饼,心里冒出个想法来。

他把粥和饼放下,看了眼顾九渊,当着他的面撕了一块饼吃,然后又喝了一口粥。

吃的!

顾九渊眼中亮光骤现,猛地扑过去把饼和粥抢走。

他左手拿饼右手端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关衍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看他把饼塞满嘴巴还一个劲地把粥灌嘴里,无奈劝道:慢慢吃,没人抢你的。

顾九渊充耳不闻,粥倒得满脸满身,感觉嘴巴真的装不下了才困难地咀嚼吞咽。

怕他噎着,关衍忙喝了一口水,把水递给他,顾九渊接过水直直倒嘴里,水沿着下颚滑落。身上又是粥又是水的,脏乱得和乞丐一样。

关衍叹了口气:你这衣衫不能再穿了,我给你带两件吧。

顾九渊还是没理会关衍,他喝完水就把竹筒丢一边去。

肚子里有东西垫底,胃部的灼烧感终于得到缓解,为找吃的而奔波劳碌的身体缓缓放松,疲惫感瞬间上涌。

好累,好困。

往山洞里头随地一躺,顾九渊侧着身子慢慢睡了过去。

关衍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瘦削的背影看了会,才转身下山。

先去地里把活干完,关衍回家后果真挑了两件自己的旧衣衫给修改了下,打算傍晚的时候带上山给顾九渊。

他十四岁的时候就一个人生活,大到修葺房屋下地劳作小到洗碗做饭缝补衣衫都是自己一个人干,他的手虽然没有女子灵巧,但活计还算不错,缝补的衣衫针脚细密整齐。

把衣衫叠好,关衍找来一截木头,打算给顾九渊做一个木碗。

忙忙碌碌一下午过去,眼看日头偏西,关衍起身去院子里把晾晒的草药收起来,又打水把菜园子的瓜果浇了一遍后,抹了把脸上的汗进厨房做饭。

他一个人吃饭饭量有限,于是每日固定做那么多,可今日忽然加多了一张嘴,还是个饿狠了的半大少年,关衍便多做了些。

把粥和衣衫放进背篓,关衍在夕阳的余晖中上山。

关衍,这么晚了怎的还上山?背着柴从山上下来的村人问。

我去山洞那看看。

村人了然,提醒道:也不知哪来的疯子,你可得小心些。

关衍点点头,问村人家中老母亲身体如何,村人目露感激:现在能下床了,多亏你!

农户之家靠天吃饭,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根本没钱看病,幸好村里有个会医术的,大伙平时摔伤发热都能给看看。

关衍面色温和地交代几句就与村人别过。

夕阳橘红的亮光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让这个年轻的农夫更显俊朗。如若不是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皮肤又因为常年劳作和上山采药而晒成古铜色,仅是这出色的长相和沉稳的气质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不为过。

村人心中感慨,决定回去问问婆娘娘家那头是否有适龄的姑娘,关衍二十好几了还未成家,他挺愿意和关衍成为连襟的。

关衍不知自己的人生大事又有一人替他操心上,他看向山洞的方向,默默加快脚步。

当年他父母意外去世,村里人对他照顾颇多,他心中感怀,后来因自身之故习字看书,又跟一位老大夫学习了几年,渐渐能为人看病。可惜他医术不精,能治好村人的脑热摔伤,却治不好自己的怪病。

思及此,关衍的脚步沉重许多。

他每月一次的发热很快就要到来

啊,你个疯子找死!

一声惨叫拉回关衍的思绪,他一抬头就看到村里的癞子举着石头朝顾九渊砸去。而顾九渊毫不畏惧,死死咬着他胳膊不松口。

癞子,住手!关衍大喝一声,赶忙冲上前把两人分开。

顾九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未被头发遮挡住的一只眼冷冰冰地盯着癞子。

他脑子是不清醒,但不是对疼痛没感觉。这人让他不舒服,他只是凭借本能反击。

癞子看了眼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胳膊,黑着脸怒把石头砸过去:关大哥你让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疯子!

你明知他是疯的还招惹他,这是给自个找不快活!关衍边说边护住顾九渊躲开石头。

石头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顾九渊立马冲出去,关衍脸色一变,急急把人拦住。

男人手臂强健,把他抱得很紧,他没法动。

顾九渊眉梢紧拧,嘴巴一张,啃在关衍身上。

关衍闷哼了声,对上他发狠的黑眸,低声道:你乖一点,别闹,待会给你好吃的。

顾九渊目露疑惑,不明白关衍说什么,但关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他感到舒服,他也就没再乱动。

关大哥你帮着个外人是什么意思?癞子不服气地叫道。

关衍正色回他:我帮理不帮亲。

癞子十分窝火:他一个疯子能有什么理?人话都听不懂!你这般护着他,只会好心当成驴肝肺!

关衍沉声道:我帮他是我乐意!这会大伙都在家里吃饭,你上来干什么?赶紧回家去!你爹前几日下地干活把腿摔伤了,你回家去看着,别让他下床走动!

癞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可关衍在这他又拿顾九渊没办法,只好恨恨地瞪了眼顾九渊。

顾九渊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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