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周导很喜欢。林澍似笑非笑地说,最近因为他的猎物多,他和张绎的日子过得挺不错,除了干活累一点,其他生活品质满满恢复到了原有水平。
林澍之后依旧每天上山,不过不打猎了,对外说是要上山采药,山里多的是天然药材,于是乎,大家每天都能看到那个高高壮壮的保镖背着一篓子草药下山,张绎的院子里也每天晒满了药材,而这些药材也为他带来了不少收入。
节目组搞了个收入排行,大体是比较每个嘉宾的劳动所得,如今张绎牢牢占据第一名。
其他嘉宾不服,张绎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收入当然比一个人多。
周导笑眯眯地说:当初同意带家属时是说过的,家属赚的钱可以作为家庭收入,开支同样计入,我想,你们如果带个家属来未必能赚到这些吧?
大家想想也是,宋寅辉之所以放弃带妻子来,不就是因为怕多个拖后腿的吗?现实中,在农村要养家活口真心不容易。
他们依赖的只有山和田地,收入很低,一整年的收入也未必够他买一件衣服的。
住的越久,嘉宾们对这个村的生活水平了解的越透彻,村民们是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的,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他们随手丢出去的几百块钱在这里就能置办一桌很好的宴席了。
张绎有时候想,节目组选这里让他们体验农村生活是选对了,但又不那么真实,毕竟他们知道自己是在录制节目,而非真正的生活在这里,他们可以笑着说累,可以哭着喊疼,但现实中,这些苦和累都是村民们最常见的。
林澍花了半个月时间将这附近的山脉全走了一遍,深山老林里确实藏了不少妖,连骁途他们躲在某个山谷里晒太阳都被林澍揪出来了,然后他们的假期就宣告结束,开始了每天的巡逻生活。
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留在镇上呢,好歹这个时间我能睡个懒觉,打个游戏。骁途有气无力地说。
谨慎点,没听大人说这山里有不少前辈吗?万一遇到个凶残的,把我们抓了吃了怎么办?
嘿,灵树大人亲自走了一遍,这山里还有不清醒的妖敢乱了规矩吗?他们不怕死?
就在这时,一阵罡风吹过,一整片的树林被风吹倒了,骁途三个小妖顿觉不妙,立即拔腿就跑,可惜那股风速度比他们快多了,很快就卷着他们消失在山林里。
三个小妖再次醒来是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妖族视力很好,哪怕没有光亮也能看清周围,三人对视一眼没敢动弹也不敢说话,直到一个轻飘飘的脚步声朝他们靠近。
什么人?三个小妖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四周。
呵呵许久没看过这么年轻的后辈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洞里传来,紧接着,他们看到一个浑身长毛的老人家驼着背走出来。
他长的实在太诡异了,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看着像是杂交品种,而且看得出来年纪很大了。
您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几只小东西擅自闯进我的地盘,居然问我为什么,呵呵,现在的小辈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骁途他们当然不是胆子大,而是因为有灵树大人在所以底气足而已。
骁途在三人当中口才最好,当即解释说:打扰前辈还望恕罪,我们是到山里来度假的,并不知道这里是您老人家的地盘。
我老妖眼睛还没瞎,耳朵也没聋,你们是被人派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骁途也不隐瞒了,抬高下巴说:那您应该也知道,灵树大人就在附近,是大人派我们来山里转转。
灵树大人就是那棵集天地精华于一身的老树啊,他居然还存在于世,果然是我藏太久了,这么说来,那老蛇的话也有几分可信了。
骁途三人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从中听出了不妙的味道,老妖用棍子挑起骁途,冷笑道:你们跟我说说,灵树大人现在在什么位置,身边都有谁,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何况骁途也有心将这老妖怪引出去,他大概也明白灵树大人让他们巡山的目的了。
之前一直听说有妖族要对灵树大人不利,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老鼠们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但骁途他们不傻,灵树大人的存在就等于一道护身符,让他们对未来还抱着一丝希望,如果没了大人,他们不知道还能在这个世界生活多久。
三人认识许久,很有默契,骁途一个眼神,吴飞文立即叫起来:不许说!我们不能背叛大人!
一根棍子将他打出十几米远,吴飞文撞在冰冷的墙上吐了一口血,其余两人破口大骂:你如果再动手,我们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
捏死你们三只小妖又如何,该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骁途装出一副怕死的模样,大叫道: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骁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老妖怪,除了隐瞒了张绎的存在外,非常老实的交代了林澍现在的情况,还说他是来参加一档电视台的节目。
老妖怪不知道在山里躲了多少年,不少行话都听不懂,不过不要紧,知道人在哪就行了。
他挥挥手将三只小妖绑在一起,然后拖着他们出山。
哪怕妖怪破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样折腾,没多久,三个人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傍晚时分,张绎还没归家,林澍陪着林宝儿在院子里看小猴子耍宝,摄影师大唿惊奇,这猴子真是要成精了,难怪是人类的近亲,和张绎相处的好还能解释说是雏鸟情节,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林先生和林宝儿也言听计从,像一只家养的宠物。
孙一凡当然要对这父子俩好,严格说来,这两位才是他的终极大老板,张绎只是老板娘。
林宝儿拍手叫好,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从不远处的山里传来一股令他感到厌恶的气息。
他转头朝林澍大叫一声,林澍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瞥了摄影师一眼,拎起儿子走进房里,说:你该睡觉了。然后将门一关,隔绝外头的视线,然后带着林宝儿消失在房间里。
摄影师一脸莫名,玩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走了?而且不是刚睡醒一会儿吗?孙一凡也不解,但他不敢质疑大人的话,朝摄影师招招手,领着他出院子,找村里的小孩子玩去了。
张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几天他们不用摘水果了,因为到了收割水稻的时间。
比起耕地种菜和摘水果,割水稻显然更折磨人,不仅要一直弯着腰,还得时不时被稻草割伤手脚。
将近一个月的劳作,几位嘉宾的手都长出老茧来了,黎姜宇的手既能弹钢琴又能弹吉他,从来都是精心保养的,现在却已经粗糙的不能看了,不仅如此,他的脸也被风吹日晒成了古铜色。
张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脸茫然,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说林先生和宝儿在屋里,进去后就没出来。
张绎猜测他们应该是出去了,熊健也不在附近,于是也不进屋,说怕打扰他们,自己去大妈家蹭了一顿饭。
晚上的时间里,他们有时候会做点活计,有时候会聚在一起闲聊,村民们很早就睡觉了,只有饭后那一段时间会聚在一起聊天,时间长了,他们也渐渐养成了这种习惯,房间成了每天睡觉的地方。
今晚直到大家散去,张绎也没见林澍出来,心里有些异样,抱着孙一凡问:你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吱吱不知道啊。
那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吱吱大人想让找到就能找到,如果他有心隐藏,我肯定找不到。
张绎带着孙一凡偷偷从窗户跑出去,然后径直往山里去,虽然不知道林澍去了哪,但这周围能藏身的只有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