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七点多，季雨沫就去了医院看唐染，带着厨房煮的粥。
唐染现在身体虚弱，吃些清淡的，等之后好一些了才能好好补身子。
“小沫姐，你还要上班，不用那么早来看我的。”
不知道是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还是想通了，唐染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脸色也没之前那般苍白，也会笑了。
季雨沫坐在床边，打开食盒，盛了一碗粥递到她手上，语气温柔，“先把粥喝了，小心烫。”
“嗯，”唐染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几口才送进嘴里，“这粥味道真好，帮我谢谢煮粥的师傅。”
她之前在季雨沫家里住过一晚，也尝过大厨的手艺，一吃这粥的味道，就知道不是外面买的。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白粥，但是里面却掺杂着很多种的味道，有鲜鸡汤的味道，还有淡淡的中药味。
“我会跟他说的，你喜欢我明早再带点过来。”
“小沫姐，真的不用，我知道你也有阵子没上班了，事情肯定忙。你不是都请了看护照顾我了，她做事很周到的，你就放心吧。”
之前季雨沫住院，她刚好感冒了，被周珮媛勒令必须在家休养不许出门。所以只打过几次电话，也知道季雨沫休养了好一阵，这两天才上班的。
“没事，九点上班，还早，你把粥先喝完了。”
唐染点头，安静地喝粥，胃里一会就暖了起来。
“小染，睡了一觉，应该休息够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沫姐，你问。”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跟萧凡宇离婚吗？”
唐染喝粥的动作瞬间顿住了，她抬头看着季雨沫，唇边尽是苦笑，“很多人都想着嫁豪门，但是就像古人说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会是那么简单的。”
这段日子以来，她在萧家住着，几乎可以算是受尽了冷眼。虽然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尊严。
如果她跟萧凡宇是真心相爱，他爱她，愿意对她好，那么那些东西唐染也许可以不放在眼里，不在意。
但是事实根本就不是！
“小沫姐，我跟你不能比，我看得出来萧先生很爱你，但是萧凡宇不是。现在孩子没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也没了，这段婚姻也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唐染静静地说着，语气很淡很淡，但是却很坚定。
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兴起的，而是早在这几个月里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的事情。
季雨沫看着她脸上的坚定，轻轻一叹，“好，既然你想明白了就好，我会帮你请个律师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谢谢你，小沫姐。”
“好了，不要总是说谢谢了，太见外了。”
“嗯，我知道了。”
“那小染你好好休息，我下了班再来看你。”
“嗯，好。”
季雨沫起身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又跟看护好生嘱咐了一番。
她走出病房，直接往楼梯口走去，下了一层楼梯竟然在过道上看到了张洲铭。
他站在角落抽烟，面前一地的烟蒂，下巴上一圈的青色胡茬，脸上的疲倦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