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寒一出声，客厅顿时死一般的静寂。
“区区一个季氏，沫沫至于觊觎？”
朱秀华始终不了解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竟然说区区一个季氏，这般狂妄，而季润哲和姜叶颜都没有吭声，显然他的话不假。那他到底是……
她垂眸，心头思绪烦乱，跪在地上，膝盖阵阵疼痛，但是季润哲没说，她也不敢起身。
“爸，她们怎么说我不在意，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确实是两份分不出真假的鉴定书，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做一次。”
季雨沫倒是淡定，她想看看姜叶颜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或者说怎么辩驳。
季润哲拧眉，睨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朱秀华，神情莫名。
“爸，绝不能再做一次，羊水穿刺操作不当的话对孩子影响极大。妈她本来就是高龄产妇，之前又遭了几次变故，再抽一次，我怕对孩子不好。如果妈肚子里的还是是爸的，有个什么闪失，季雨沫你承担得起吗？”
姜叶颜摸准了季润哲的心思，他本就摇摆不定，何况他心中必然不想那孩子是别人的，他那么想要一个儿子！
果然她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沉眸，露出深思的表情。
“爸，你不想拿孩子来赌吧？”
她一句话就将了季润哲一军。
“润哲，我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不能拿你儿子的命去赌啊！”
朱秀华也在边上泪眼汪汪地补充了一句。
季润哲眼神微微迟疑，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季雨沫轻轻淡淡地瞥过去一眼，唇边无意识地勾了勾，“那爸就选择相信朱姨就是，即便不是您儿子，您当做亲儿子疼也是一样的。这些年你对姜叶颜不是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好嘛。”
她的话说得云清风淡的，但是季润哲听到，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姜叶颜和现在朱秀华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比？！
一个是朱秀华婚前就生了的孩子，早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另一个则是婚后，很可能被她戴了绿帽子怀上的，这能一样吗？
“既然爸相信朱姨，那就赶紧让她别跪着了，这要是跪久了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怕您心疼。”
朱秀华诧异地抬头，似乎没想到季雨沫竟能帮她说好话，她苦着一张脸，委屈地看向季润哲。
但是后者眸光闪动，眉间布着的阴霾一点都没散，看上去阴森得可怕。
她下意识地窒了窒，眼神心虚地往边上一撤，垂着眸竟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这一心虚的举动马上引起季润哲的不满，他蓦地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她边上，一把拽起她的衣袖，“你心虚什么？”
他的嗓音寒寒的，充满了杀气。
“我……我……”朱秀华被他这么猛地一拽，差点被吓到，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润……润哲，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朱秀华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害怕还是心虚，朱秀华，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不薄，你要什么给什么，对你女儿比对我亲生的都好。你今天就给跟我说句实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