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五天之前,腊月初三,也是金玢将手中那只小小的火焱蛊展现在唐鬼、叶君霖、章杳和金寒池面前的时候。
“您可真够可以的,”金寒池凑到金玢的身边,一时间听不出来他这话到底是褒奖还是讽刺,就听他嘬着牙花子道:“下手够快的……”
金寒池心中觉得想笑,一直以来,父亲也好爷爷也罢,包括祖宗所有的长辈们,他们都曾教导过金寒池一个不太主流的道理——做人的确要老老实实端端正正,但他是金家族长,身上的任务太重,所以若是真遇上了什么不得已的情况时,那些仁义道德之类的大口号,也是可以靠边站一站的。金寒池不知道这道理是不是金玢教他们的,但是可以想到,金玢活了这么几百年,自然比他们更有见识,也更了解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小偷小摸,她应该都更有经验。
旁边的唐鬼更是哭笑不得,只能竖起一根指头道:“手活儿够好!”
“也罢,”章杳点了点头,“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没什么可纠结的,只不过,如果您决定背着齐孤鸿做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阿彦他们那些齐家门徒们知道,免得坏了事儿。”
“放心,”金玢得意地摆了摆手道:“我特意跟阿彦念叨了一嘴腊八的事情。”
此时不得不称赞金玢的脑袋瓜转得确实够快,几乎就是在她从齐孤鸿的院子走到这里的这段路程中,她就已经想到了前前后后所有该要注意的问题,其中自然也包括章杳说的,所以当她迎面碰上阿彦之后,立马就想到了对策。
“我记得齐以跟我说过,你们齐家每到腊八的时候都要开粥厂舍粥,一来算是给齐以祈福,二来,孤鸿回来了,也算是他正式跟镇上百姓打个招呼!你说说,这族长终归还是要他自己来做,他决定禁蛊也好、炼蛊也罢,这主意都得靠他自己来决定,咱们这些旁人能做什么?无非也就只能帮他坐稳了这齐家族长的位置嘛……”
金玢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得那叫一个大仁大义大局观,说得阿彦当即感激涕零,忙不迭便一溜小跑直奔齐孤鸿的院子去了。
“这几日有这些琐事拽着,估计他们齐家人也没空盯着咱们在做什么,”金玢说着摆弄摆弄指头掐算着日子,“来吧,这炼蛊的事情,你们几位比我在行,你们说说看咱们需要几天时间?”
金玢想要引出的,是返生蛊,正如之前她对齐孤鸿所说,这返生蛊不是齐家一门独有的,想要引出来,那还要靠五族的人一起使劲儿,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五族一起炼蛊。
“我呢,现在就暂且先代表齐家,”金玢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旁边博古架上挂着的一只黄铜镂空八宝球香炉,只见她跳上椅子向下一兜,那火焱蛊便被她扣在了球香炉里,微弱的火光从球香炉中透出来,金玢好似得着宝贝似的捧在手中把玩,对着几人得意一笑道:“齐家的蛊已经在这儿了,就看你们的!”
叶君霖不以为然一笑,轻轻拉下自己的领口,只见她脖子上有一个蝎蛊的刺青,然而随着她唇齿微动吹出一声口哨,那“刺青”竟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肩膀爬到了手心,“独瑟蝎蛊在此恭候几位。”
金寒池不甘落后,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玉佩,将一只金蟾形状的玉佩放在手心,他的手掌从那玉佩上轻轻拂过,金蟾便活灵活现地鼓起嘴巴发出一声蛙鸣,“雕虫小技,好像谁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