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剑指一引,腰间一个葫芦,冲出一道白光,白光激射对上。
“当!”
一声轻鸣,白光当即被斩散,发丝般的剑气,从老者捏成剑指的手爪处划过。
一只手,只剩两指,其余尽皆掉在了地上。
血如泉涌。
惨叫如嚎。
“什么!有人又斩了残老一只手!”
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叫。
“你太鲁莽了!”
一个声音在李刻舟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明显是刚分别不到一日的薛定音。
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一部分是被李刻舟胆大妄为给吓的,另一部分,却是被薛定音的容貌所震撼,全场只剩喘息。
李刻舟含怒出剑,一剑得手,心中舒畅,毫无悔意。
“原来是薛姑娘!姑娘想救下此人,但却来晚了一步,这老鬼,从此不但眼缺腿残,现在连一只手也残了,从此倒也可以称之为天残!”
薛定音看了他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太鲁莽了,我刚才阻止你,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救你,你肆无忌惮,只因为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号称百残老人……”
李刻舟微微抬手:“此人来历,姑娘不必说了!”
薛定音一愣:“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和什么人结仇了吗?”
李刻舟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知道!我只知道,凡是敢找我寻仇的人,我一缕赶尽杀绝即可,其他我并不关注!”
薛定音一时无言,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你的地方,果然就有杀戮!浮煞河上如此,渺云峰脚下也是如此,但你这样,早晚是会出问题的!”
“剑心通达,才能勇猛精进!如果我因为此人身份,而压制下断他一手的决心,剑的锋芒,荡然无存!”
薛定音聪慧过人,并不同意对方所言,反驳道:“但剑有剑鞘,所以要懂藏锋,锋芒太盛,只会反伤自己!”
李刻舟笑道:“那时因为剑不够锋芒!等你的剑足够锋芒,让见着避让,也就根本不需要再藏锋!”
女子故扮嗔怒,头一扭:“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懒的再跟你多说,你好好考虑考虑,怎么解决你闯的祸端吧!”
李刻舟看向不远处。
老者被断了一只手,哭喊半晌,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走。
老者尖嚎声传来:“小杂种!你断我一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会再回来的,到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能量有多大!”
李刻舟不以为意。
“哎!都怪我!”
一旁被李刻舟救下的少年,一脸的垂头丧气,满脸都是自责。
李刻舟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与你没什么关系,这支诈骗团伙,不开眼找上了我,而且得寸进尺,纠缠不休,不给他们点血的教训,只会更加没完没了……”
少年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几岁,打扮惨不忍睹,但等他真正观察这少年,这才发现此人的不同凡响。
这少年的修为,竟入了凝丹大成,而且气息十分浑厚,就是比肩之前他遇到的阎回天,也强上不止一分。
(这着实有些奇怪,此人修为很强,但是刚才,却被那汉子追的上窜下跳,自始至终不曾还手,这太过不同寻常。)
(即便此人忌惮百残老人身后的势力,但也不应该如此狼狈才是,这完全没有一位“神侠”级高手的觉悟。)
就在他思忖眼前这小子,不同寻常地方的时候,远处几人,故扮姿态,迈着自认潇洒的步伐,簇拥了上来。
“薛姑娘!在下川南剑皇之子义云,渺云峰开山在即,姑娘不知可有了结伴者?”
“如果没有,我义云毛遂自荐,如果姑娘同意,渺云峰上的一切,都交给在下摆平,不过就是一个报名的名额而已,不是在下自夸,躺着都能拿来……”
“胡吹大气,你怎么不说跪着也能得来,薛姑娘!家父乃怒江剑域,封雪楼第十八任楼主,在下的飞剑,千里杀敌,不在话下,如果能和姑娘一队,太狂的话我不敢说,就这义云,飞剑一出,一串十个,不在话下……”
那义云听的青筋暴突。
周围没有勇气上来搭讪的,全都看的眼急心热。
“这就是神女薛定音?”
“不愧传言有倾城之貌,但今日一见,传言全都是狗屁,因为根本没有说出佳人的万之一二啊!”
“不错!寻常人走上前去,根本自惭形秽,也就义云这种,出身不凡,实力绝巅的天才,能站在他身旁说上一两句话!”
“咦?快看,那是……”
在众人压低了声音,低声颤语中,真正的天才出场。
这从那人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在为其让路,就可窥之一二。
李刻舟发现了异常,寻着声音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真正潇洒的男子,此人旁若无人,闲田信步走来。
他手中随意拎着一把剑,面带恬淡微笑,所过之处,宛若入无人之境。
这样的笑容他见过,与当初的陆朝闻太过相似。
(这又是一个自信到发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