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没说谢谢,因为这件事是纪宴考虑不周,所以她才选择吃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其实知道不太好,可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纪宴捏着连月的手腕,最后一次问她, “确定要这样?”
即使是再问一百次,答案也是不会变的。
连月就那样静静看着纪宴,眼神说明一切。
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女人,不会轻易改变。刚才说的那些想法,也不是突然间有的,是早就想好,时间或许能够追溯到她的青春期,到他还没有认识她之前,在他没有进入她生命的那些漫长岁月里,吃过的那些苦头,铸就她的血肉和灵魂,独立而有魅力,却也给人距离感。
纪宴给连月倒了一杯水,他其实是个温柔的男人,虽然不高兴她的选择,却还是为她倒上一杯温水。摩挲着杯壁,连月这一次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着水吞药。
说谢谢,不仅仅是为着这杯水,也为着纪宴的理解。
纪宴忍不住说,“你的风度在这个时候真的很残忍。”
他喜欢她这样子,却也被她这个样子所伤到。
很不爽的感觉。
晚饭因为这件事情潦草地吃了几口而已。
在睡去之前,连月问纪宴,“为什么想到对付梁国栋?因为我吗?你不是说,我退下来挺好的吗?”
既然已经退下来了,连月倒是想得开,因为没有梁国栋也坐不稳这个位置,她已经接受了现在的情况,但现在纪宴来这么一手,却是让连月想不明白。
纪宴看着手里的电脑,很认真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说,“你退下来是好事,但也不是可以让人随便欺负的。梁国栋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他已经老了。该让位给年轻有能力的人。”
“我其实已经想明白了……”
连月说得很委婉。
纪宴合上手里的电脑,他抬眼看向连月,“你心疼梁国栋?”
连月摇头。
纪宴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一些, “这不是简单得给你出气,也是在给你铺路。当然,他们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你也不用怕。他们拿不到证据也不会对你如何,不过以后却是不敢在轻视你,更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他们欺软怕硬,你要比对方更凶更狠。”
连月只有反抗的意识,她很少会去主动攻击别人,这是她曾经的处世之道,因为以前她没有那个资本去对抗 。可是现在,她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不是不争不抢就能让别人放过她简直是做梦。
连月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不能够很少地运用到生活当中。
纪宴的话,让连月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纪宴把电脑放到一边,关掉床头的灯,“到时间睡觉。”
连月慢了一拍,这才重新躺好,她往纪宴那个方向靠,喜欢他的体温,感觉像个小火炉,现在虽然到春天,但其实还是有点凉的。
这个小动作,明显取悦了纪宴,把连月抱到怀里,她一稍微主动些,一颗心就变得很软很软。
纪宴感觉,这一辈子就没有这样好脾气过,可能人性如此,对方越是没心没肺, 就越是容易掏心掏肺吧
“纪宴,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始终都无法改变我不要孩子的想法,到那个时候,我们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