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沙漠中的绿洲,总是遥不可及,只认为沙漠中是有绿洲存在的,绿洲也逃不掉沙漠的环绕,只是他以为。
辛辣的液体流入口中,酒杯很快见底,南筱书边擦着有些发肿的唇,看着他把酒喝完,只不过才一杯,辰天翔就觉得头很沉,重重把酒杯放下,更是晕得厉害,眼前的东西都打着重影叠在一起,这才侧头看着靠在墙上的南筱书,指着她。
“嗯?四个……”四个南筱书站在他面前,都是一个表情,南筱书紧张的脸上听他这么说着,不禁舒了口气,渐渐靠近他,难得见他上脸,淡绯色在脸颊上晕开,就像是傍晚的晚霞,轻悠悠的。
在商场混了这几年,他对自己的酒量心知肚明,他没那么容易醉,偏偏栽在她手里,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扶着桌子起身,思考也没办法进行了,朝着她而去,试图抓住其中一个,还没有抓到南筱书,他就倒了下来,侧翻在地上。
起效果了!南筱书放在酒里的药已经发挥了药效,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放,趁他把索取着口中的酒,交缠的手放开那一刻,一粒小药丸就被丢进了他的酒杯。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大男人,上一秒还想来抓她,可是怎么把他送回房呢,秦露露现在也应该在准备着了吧,看了看身下的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弱小的身体把他整个人架在自己身上,一步步艰难地拖着他往房间里移动着。
还能感受到随着他呼吸而出的酒味,耳朵痒痒的,将头一偏,他的头又朝她靠来,深呼吸着又把头恢复原位,鼻尖轻轻抵着她的侧脸。
斜倒歪靠着穿过走廊,南筱书一遍遍提醒自己再坚持,在坚持一会,只要这件事成了,她就可以远离他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辰天翔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隙,是有人架着他走,发香萦绕在周围,这是她的香味,他认得。
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想要起身,但是头脑依旧不清醒,而且脑子里都浑浑噩噩的,想从她身上起来又做不到,只是搭在她肩上的手掌,不忍心再压着她,失重滑了下来,把自己一半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走路都歪歪扭扭的脚上。
重量轻了不少,离房间也越来越近,顺利打开房门,迫不及待把他推到床上躺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累得不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辰天翔,把他身体搬正,稍微让他舒服些,正准备要走。
“南筱书……”含混不清地说着醉话,南筱书背身看着他,步子一停,看来真的是醉了,能喊出她的名字,更是醉得不行,也对,现在他就像一堆烂泥,因为药效才让他变得没有攻击力,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此刻失去了浑身的刺,光秃秃地暴露在她眼前。
连语气都变得那么柔和,想他的暴戾,想他的不讲理,开口肯定又没好话,南筱书撇起嘴看着他:“反正我也要走了,你就再忍忍吧。”抬脚离开房间,留下喃喃自语的一个人。
辰天翔翻了个身,抱住软软的枕头,似乎把它当成了她,害怕把她弄疼,又松了松,但依然抱着。
“南筱书……怎么办……我……我可能喜欢上你了……”无意识将头埋在枕头里,说着话,他知道自己对她做的一切无法弥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靠着醉酒才说了出来。
怎么不回答他,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他朝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