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皇廷五星级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
晶莹的吊帘后,一张宽大的双人席梦思上,万珂妙曼的身躯正被纱帐遮盖着,鹅黄色的灯光从墙壁倾泻下来,为她增添了几分曚昽的神秘感,安静的房间此刻微妙横生。
吊帘外,靠窗的黑色单人沙发上,一个男人正慵懒地坐着,一身银灰色阿曼尼西服将他修长的身躯包裹得淋漓尽致,气息冷冽,如同潜伏于暗夜中的帝王,轮廓模糊不清,只是那一身冷酷至极的气势,却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唔……”忽然,万珂的一声细微的嘤咛从帐幔后传来,打碎了房间内的静谧。
男人敲着沙发扶手的手指蓦地一顿,指缝间夹着的香烟顿时洒落细碎的烟灰,深沉且犀利的视线直直看向大床,如同一只无情的野兽,正注视着自己嘴边的猎物。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了许久,终于,几分钟后,他才有了动作,缓慢地将香烟拧灭在手肘旁的烟灰缸里,直起身体。
沉稳的脚步声如同恶魔般,最终停止在旁边,男人的身影逆光站着,黑色的影子被拖曳在地上,手臂挑开帐幔,那双如鹰般锐利冷冽的眼眸正端详着眼前的美景——
万珂曼妙的躯体被一件火红的喜庆礼服包裹住,白白的腿露在被子外,微微蜷缩着,脸蛋美丽得不可方物,透着宛如圣女般的清纯,或许是因为那种东西的缘故,乌黑软软的眉峰紧皱成川字。
“呵,万珂。”男人嘴里吐出一声轻如魔音的话语。
就在这时,“扣扣。”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男人眼眸微微一闪,敛去了眸中外露的情绪,漆黑的光芒占据眼底。
“进来。”喑哑的嗓音透着冷冽的味道,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三名人高马大的男人齐齐闪身入内,都是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嗅着空气里还没散掉的味道,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男人挥了挥手,背对三人站在落地窗边,淡黄色的月光将他的躯体笼罩其中,宛如神祗,浑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危险气息。
“带走。”他背手一挥,冷酷的下达了命令,三个男人立即带走了万珂。
套房内,忽然安静下来,男人静静站立在窗前,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脚下车水马龙的都市。
酒店的大门叮当一声开启,三名绑匪抱着万珂坐进一辆黑色的轿车中,直到车影消失在街角,男人幽森的视线才缓慢地收了回来。
从怀里拿出一支香烟,明明灭灭的白雾模糊了他的容颜,只是那双无情的眼眸,依旧闪烁着暗夜般骇人的光芒。
……
三天后,a市荒凉的郊区外。
一间废弃的仓库孤立在崎岖的山路旁,三名绑匪正围坐着打扑克。
绑匪b:“这女人骨头真应,都折腾三天了,居然还一声不吭,一句软儿也不服!”
“骨头应?”这时,绑匪a插话进来,脸上浮起一抹邪笑,“一会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么‘应’!”
两名绑匪同时望过来,听出他话里有话,便追问:“老大,你是不是有啥主意?”
绑匪a示意他们把耳朵伸过来:“一会咱们这么办……”
万珂艰难地睁开眼睛,双手被麻绳禁锢着,悬挂在天花板的铁钩上,一席红色的礼服,早已是支离破碎,白白的肌肤,布满了一条条皮鞭抽过后的血痕,滴答滴答的碎响,在死一般安静的仓库中显得尤为刺耳。
疼痛犹如潮水,从骨髓中蔓延过四肢百骸,万珂飞促地喘着气,脸色惨白。
从三天前醒来,她就受到了这帮绑匪毫不留情的拷打,他们变着方法折磨她,就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万珂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只不过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却在订婚仪式结束后的当夜,遭遇到这种事。
思绪朦胧不清,她只能用疼痛来保持脑子的清醒,脑海中不停闪过那触目惊心的整夜。
那天傍晚,喝得微醺的她在未婚夫的搀扶下缓慢走出酒店,两人有说有笑地站在街头,一辆出租车在跟前停靠下来,就在她刚打开车门时,远方一束刺目的白光蹭地照耀而来,刹车声直冲云儿霄,两条黑色的轮胎痕迹在街头滑行,她看见,她的未婚夫王聪被撞到半空中,身体似断翅的蝴蝶,倏地坠儿落。
殷虹的血泊,抽搐的四肢,不断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血泡……
万珂猛地闭上眼,额角的青筋狠狠抽了几下,心似被无数只手用力扯着,可越是这样,她越是逼迫自己去想,将那晚的惊天变故通通刻在脑子里。
她看见自己呆呆地站在出租车旁,脸色瞬间惨白,她想呼救,可谁想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不仅没有逃逸,车门反而被人利落地打开,戴着头套的男人冲了下来,架住她的身体往车厢里拽。
她拼了命地挣扎,却毫无防备地被人注了一支冰凉的姚剂,之后的事,不论她怎样回想,却再也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