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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小金橘和喜鹊最自在,她俩跟秋菊见的多,还吃了不少小婶/小舅母送的零嘴,平日里想说啥就说啥,不懂就问。喜鹊年纪小,说到嫁人也不害羞,“那两个舅母我都学,找个像小舅一样的男人,给我买东西吃”,看了眼胖胖的大舅母,“要像大舅一样壮的,声音大,我在家都能听到他喊大姜哥,不用像小舅一样还要跑出来找满月哥”。

她大舅母点点她,“鬼机灵,想好吃又想偷懒”。

秋菊笑的嗓子都干了,起身喝口水,“喜鹊这名可起对了,嘴甜又会说”。

……

大嫂坐时间长了也无聊,洗个手也来打下手,虽然手掌厚厚胖胖的,但手指头也怪灵活,秋菊看了就起了让大嫂跟着一起学的念头。

“大嫂,你这也没事,男人孩子都是早上走晚上回来的,你要不也跟着我们去采药?你有了银钱以后想吃个零嘴买个布头,也不用伸手向男人孩子要,直接把钱往他们手里一砸,说给我买什么什么回来,他们保管给你足斤足两的带回来”。

大嫂想想那个场面,也是怪心动的,但又想着她力气大,把草药挖坏了就糟蹋了,又有些迟疑。

小金橘听了直接说:“我们才挖也都是慢吞吞的,也会铲断根,你看这草药,好多都是缺根少叶的,呐,这是昨天的,我小婶说我们采药的手法已经熟练多了,大娘你别担心,学学就会了,你跟着学,等我娘闲下来了我也带着她学”。

“行,我也去,我现在就想拿钱砸你大爹了”。

就这样,大嫂每天早上跟着满月烛光跑步,吃了饭洗了衣服就来喝药,再跟着年轻的弟妹学认草药,每天忙活的屁股不落地,晚上洗个澡躺炕上闭眼就能睡着,也不找茬吵架了,她两个儿子见这样子又收拾铺盖跑了回来,对此她只是嘲了他们一顿,之后饭桌上也没人敢嘀咕菜难吃了。

等到深秋男人们下山卖肉买粮的时候,大嫂也跟着下山了,她挑的是她和那些小姑娘这两个月来炮制好的药草,按她的话说,“我去打个底,免得我们闷头采药,连价钱都不知道,别再被人给割韭菜了”。

这话可把她男人气个够呛,直说老婆子老了心眼儿还小了,下山的路上话都没跟她说。

回山后,她把小姑娘们托她买的东西都发到她们手上,等她们高兴的蹦哒走了,她跟秋菊嘀咕:“我这次可是过足了买东西的瘾,买布买头绳买糕点买糖,啧啧,花钱就是爽快”。

“可惜都喂不到你嘴里,大嫂你买的什么?”

“我没买,铜板攒着呢”。

“别攒,第一笔收入就要大大方方的花出去。”

然后秋菊就见她四处瞧瞧,看没人在,她低声说:“我在那布店旁边看到有卖衣服的小铺子,颜色亮的很,我这年纪是穿不了那颜色了,但看中了一个大红色的裤头,上面还绣着花呢,可好看了,我穿里面也没人看到,免得有人说我老来俏。我问了问价钱,差的有点多,我明年秋天再下去给买回来”。

秋菊乐意她有自己的主意,但她觉得大红色还绣花的裤头有些不常见,像是一些姑娘的嫁妆,她轻声问:“那条短裤是开裆的吗?”

大嫂一拍巴掌,“对,就是开裆的,你以前也穿过是吧?你说你们山下人是怎么想的,难道是为了穿裙子上茅坑方便?但我们山里都是穿裤子,还是要脱裤子,明年我买回来再买块儿红布条把裆给缝上”。

秋菊直摆手,“我可没穿过那种裤子,也没见过,只听说过”。

大嫂看她那躲还来不及的表情,咂叭一下嘴,“你那什么表情?见都没见过还满脸嫌弃,我给你说,那颜色比我们山里那新娘衣服红的还正,绣的花也一大朵一大朵的,还有绣鸟的,我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裤子,想想明年就能穿我腿上,我这心里就美啊”,她瞥了一眼秋菊,“你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眼光?你等着瞧吧,明年买回来给你瞧瞧,到时候你也会想买,你看你现在,年纪轻轻的还没我接受能力强”。

秋菊心里憋笑,又被数落一通,看大嫂是真的喜欢,也不打算说那是有些人家备给姑娘洞房那晚穿的,免得大嫂喜欢又不好意思买,不买心里又惦记。

她只是嘱咐大嫂,“买回来的时候买块儿红布把裆缝上,免得漏风还磨腿根子”。

“知道,我可嘱咐你一句,你可别给别人说我的打算,我年纪这么大了还穿大红色的衣服,让那些老婆子知道了可得笑我心里不安分”。

秋菊竖起手掌保证, “一定一定,我连铁牛都不说”。

说完这些,大嫂又把背篓下面的几包药拿出来放桌上,“对了,这是我又捡了几副药,还放你这里,估摸着下雪之前能喝完”。

秋菊数了数,“应该可以,喝不完也没事,下雪后三四天雪才厚的不能走路”,她估摸了一下,觉得这几包药大嫂卖药草是不够买的,“这药是大哥给你买的?”

“不止他,还有他两个儿子,生怕我病没好全,冬天窝山洞里犯病了拿他们仨开刀,那可是跑都没地跑,肉卖了就拽着我去买药,还给大夫说:多开点药,不能缺这钱”,大嫂呸了口吐沫。

第71章 七一 山歌引来个姑娘

一旦入冬, 日子就变慢了,没有前天、昨天和今天的区别, 日子都一样的,感觉像是一个圆,直到雪化了这个圆才能破开。

化雪期间很少有人出门,泥巴在雪水里都泡烂了,一踩一脚泥,地面还会被和的净是泥巴坑。满月被拘的一直念叨天晴了要去捡石块儿把外面的空地给铺上,只有他那不记事的弟弟在跟着附和, 秋菊和铁牛都没搭理他,他五岁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这么说,但路面干了他就给玩忘了。

秋菊是去年四月份察觉到怀孕的,今年一月份就要生了, 现在肚子挺的老大, 家里什么都不用她做, 只用动嘴吩咐就成, 铁牛做的菜只能是做熟了,味道什么的别想了, 满月和烛光每顿都苦着脸给咽下去,但看看他娘的大肚子,也不再抱怨他爹做饭浪费肉菜,只是饭前都会拿着鸡蛋去让他们爹给他们炖鸡蛋吃。

铁牛第一次对俩儿子这么抠搜, 俩儿子拿四个蛋他只给炖两个, 马上秋菊就要做月子了, 鸡蛋不能少,只能让俩小子的嘴受点罪。

等地面干了,满月和烛光又开始跑步了, 秋菊为了生娃痛快点,也挺着肚子跟着走。破水的时候她正在走路,看两儿子在浓雾里看不见影儿,她掉头慢慢往回走,不想惊动两个孩子,但忘了身后还跟着聪明的小毛驴,它对着身后大叫了几声,不一会儿跟着满月和烛光跑的肥肥就跑过来了,满月和烛光也跟在后面追,满月把脸上的汗抹掉,小喘着气问:“娘,要生了?”

秋菊生了两胎了,现在水破了也没紧张,还是慢悠悠的走,脸色平静的说:“对,估摸还不到中午娃娃就出来了,你俩现在去喊阿奶和几个婶娘,给她们说娘要生了”。

“我去,让小弟陪着你走”,满月话还没落人就跑了。

烛光没见过这阵仗,但看他娘不急不慢的,他也没当回事,摸摸他娘的肚子,有些期待地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烛光有些迟疑,“能要姐姐吗?我想要金橘姐那样的,她做饭比我爹做的好吃”。

秋菊在他小脑瓜上轻拍一巴掌,“想的挺美,我争取生个妹妹,等你长大了你给妹妹做饭吃”。

烛光惊的瞪大眼睛,对着鼓起的肚子小声说:“你是弟弟”。

等秋菊走到家,她三个嫂子后脚就到了,秋菊躺炕上后她婆婆也呼吸急促的进来了,脱了裤子一看,直接对大儿媳妇说:“秋菊这胎应该生的挺快,没啥大问题,我就不掺和了,年纪大了,走了一路气儿都喘不上”。

“成,我和二弟妹三弟妹来,你带着外面的两个小子走远点”。

铁牛刚把锅洗干净,烧水的活儿就被她二嫂接手了,他也不走就围着灶台清嗓子,他二嫂看他先咳咳咳了几声,嘴巴还在不停的动,就是没声发出,而且他脸上时不时的还有奇怪的笑,脚不动就手指一直揉搓衣角,越看越奇怪,二嫂看得把自己还吓得起了一身白毛汗,还在心里琢磨怎么秋菊生个孩子这铁牛还像是被那啥上身了。

她也没敢说话,见水烧开了她舀起水,端了盆子就跑,见到外面的太阳才敢喘口粗气儿。

铁牛被他二嫂的动静惊回神,也跟着后面出了门,看他二嫂在回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想想待会儿要在几个嫂子面前出丑,脸就有些发烫。

他无意识的发笑,差点把他二嫂吓得把盆摔了,再次看看太阳,雾太大有些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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