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勇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不情愿的向药铺掌柜赔不是。
“掌柜的,都怪我一时冲昏了头脑,别见怪!别见怪!”脸上挤出的笑容甚是死板,连药铺掌柜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白勇也不仔细想想,他自己久病的顽疾,全依赖药铺掌柜的一手的好医术,否则怎么可能痊愈的那么快?
若是,不熟悉的郎中,他质疑一番也情有可原,可面前的郎中与他们熟悉得,只剩推心置腹、交杯换盏的交情!
怎么可能会像江湖郎中,为了几个铜子,便一派胡言!
只怪,他一心牵挂着妹妹,以为好事将近,不曾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哥,快去将小菊唤过来。”白灵轻声说道。
白勇点头,转身离去。
而他消失的背影,仿若压着一座大山,十分沉重。
白灵自然能够体会大哥的心思。
只可惜,有些事情,只怕求神念佛也未必求得来。
她感叹一声,顺其自然便好。
下一秒,得知消息的白嫂子,拧着眉,喃喃了半天‘这不可能’,却被白勇一声斥责收住了声。
白嫂子本想与小菊一道过去,又被白勇斥了回来。
“你个败家娘儿们,竟是瞎添乱。”一副怪罪的语气。
闻言,白嫂子摊了摊手,很是无辜!
眼见着白勇这幅样子,虽是有冤无处诉,也只好放弃争辩的机会。
谁教这希望的起头,是她挑的呢?
片刻之后,小菊出现在药铺掌柜的跟前。
药铺掌柜的受四少爷的嘱托,开了一大包的药材,口服外敷均有。
这会,他正在交代小菊如何用药?
范仲白心想,有了这些药材,将小菊留在三哥的院子里,总归是拿得出手的借口。
若不是,药铺掌柜的被请来的急了些,而家里还有其他病人等着,便邀药铺掌柜的一同前去,岂不是事半功倍!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许多事情的进展都不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进。
药铺掌柜的交代妥帖之后,又开了一剂药,嘱托白灵按时服用,不耐其烦的将注意事项交代了一遍,这才被门口静候多时的白勇送回白沙镇。
天空灰暗的彷如泼了墨般,找不到一颗繁星的踪迹。
周遭的空气仿似开了小差,闷得人喘不过气起来。
范仲渊在罗汉床上半坐半卧着,眼角的余光貌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斜对面的女人。
而余光只扫到人影子,不待看仔细,又赶紧收了回来。
“四弟,我这身子,常年如此。”话中之意自然是,我常年生病,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已经见怪不怪。
而他内心却是极度的隐忍,定要报伤腿之仇。
只不过,有些话,他不好直说。
一天的时间,躲在隐蔽处的魁梧大汉的幕后黑手,已经水落石出。
昨夜,他被抬回来时,第一时间却不是请郎中诊病,而是吩咐贴身小厮,赶紧去老太太院子外盯梢,只要有人出入,哪怕是只苍蝇飞出来。
不管去哪?做了什么?分毫不差的报上来。
而他暗藏的实力,仿似分布地下的情报组织,虽说规模在河口县未必是最大的,但是府里的这点烂糟事却不在话下。
安排妥当之后,郎中才被请进来,一番诊治后,得出的结论却出乎意料。
他推测,魁梧大汉对府里的主子仍旧忌惮几分,看似下手狠毒,实则并没有伤其筋骨。
如此高手,他笃定,范仲邺的情面绝对请不来!
若是寻个人查算老太太院子里的家当,这府里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但论起阴私手段,府里的主子还能有谁?
即便范仲邺被老太太宠歪了,但正室夫人养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教导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而他爱财如命的习惯,自是命里带来的,任谁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