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气话,可怎么听着怎么奇怪。
“这个药力很轻么?打晕之后就没事了?”舞乐想起了嬴冉,当即抓着楚邑的袖子问。
楚邑摇头,“很重。”
“那为什么我……”
“因为你并没有承受到全部的药力。”楚邑的手中端起了齐嫣留下的白玉瓷瓶,“现在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你的身世,还有齐嫣……”
舞乐微微一怔,随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漆黑夜色之中,楚邑看起来实在太不真实。他端着那个瓶子,嘴角又扬着戏谑的笑,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可就是在这样诡异的漆黑之中,他如同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眸里却有一丝运筹帷幄的力量,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舞乐有一种他几乎掌控一切的错觉。
“我的身世跟你有什么关系?”舞乐伸手便将他手中的白玉瓷瓶抢了回来,随即便要起身去找嬴冉。
然而她刚刚站起来,却又被嬴冉给推了回去。他的双手撑在了床榻上,逼得舞乐只能躺下来。
楚邑的目光幽深无比,却又隐隐有些发亮,像是黑曜石一般,“你现在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我昏迷了多久?”
“很久,至少,天都快亮了。”
舞乐脸色苍白,脸上透着几分绝望的气息。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原来问过你,你可以同我合作,把齐嫣赶出黎宫,可是你偏偏不听我的。如今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现在兴许还有机会。她若是留在黎宫,你的嬴冉只怕日后连出宫都没那么容易了。”
舞乐咬了咬唇,手抵在他的胸口,“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差不多吧。”
楚邑的身子抽离开来,黑色的影子从舞乐的身上移开。
“好,我答应你。”
天际的黑暗终于还是被光亮覆盖,渐渐地,黑色的云层退了下去。天色已经大亮。
正如楚邑所说,她即便现在去也已经来不及了。舞乐只能守在自己的云霞宫中,她不敢去找嬴冉,万一他们……万一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舞乐不敢想,毕竟这件事也怪不到嬴冉的头上。
然而经此一事,嬴冉果真大病一场。
他病了之后,齐嫣反而找不到靠近他的机会。她有些索然无味,却又无可奈何。
她怎么知道嬴冉竟然会做出这种几乎贞/洁/烈/女一般所做的事情!
可心里固然有这种想法,她却也不能做些什么。
到底还是黎国的监国太子。
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若是再来一次,只怕嬴冉早就死了。他的死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没有嬴冉的这层身份,她想要得到黎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于是,齐嫣趁着嬴冉重病的这段时间出了黎宫。
她先是回了一趟驿馆,然而广平侯却不在,田氏亦然不在。齐嫣担心他们兴许都没有收到自己从宫里传来的消息,顿时有些局促。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了几家自己名下的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