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齐嫣准备躺在嬴冉的身边之时,睡梦中的清冷男子忽的漠然睁开了双眼,他神色淡淡,冷冷地扫视着四周。
视线恰巧落在了齐嫣的身上,竟是盯得齐嫣一阵发憷。
不过也只有片刻而已,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反正嬴冉这样的体质,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她心里有数,反而更是嚣张起来。
“你醒的正好,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既然已经被拆穿,那么索性厚着脸皮反来指责他。
“你是谁?”嬴冉认得出她,却仍旧捂着胸口虚弱地问道。
“我是广平侯的女儿齐嫣,你派人把我掳到这里来,结果却对我……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好歹是黎国的监国太子,此事想必应该不会不认账吧?”
嬴冉似是觉得有些好笑。
昔日在凤禹楼中飞扬跋扈的齐嫣,到了黎宫之中却变成了如此胡搅蛮缠的“不速之客”,细细想来倒也真的有几分意思。
不过于嬴冉而言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与齐嫣周旋。
昏迷中,他感觉到了有人靠近,故而强忍着起来。事实上,如今的他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就连眼前的世界也有些天旋地转。更别说他濒临涣散的意识了。
“我没有动你。”嬴冉直接开门见山,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废话。
齐嫣心中有气,总觉得嬴冉眉宇之间似乎涌着一股淡淡的嫌弃之意。她开始打量着嬴冉,心里更是疑惑于外界所说的他重病垂危之事。
眼前的嬴冉不止看起来没有半分病弱,甚至还容光焕发。
若他当真是个将死之人,那么现在肯定就是回光返照了。
齐嫣不急着走,只想与嬴冉继续周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么?”
嬴冉笑了,“齐姑娘不必如此单纯,你一身夜行衣进了我的房间,如今又一直说我轻薄了你。此事查起来也并非什么难事,齐姑娘若是想要我替你讨回公道,那么我自然愿意代劳。”
话及此,他忽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对于他而言,这样的状况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齐嫣反倒皱起了眉头。
她对嬴冉有几分欣赏之意,故而才会有几分可叹惋惜。
“你既然正病着,何必要强撑?”齐嫣的声音放缓放柔了许多,“我通一些医术,倒不如我来替你看看?”
“不必了。”嬴冉断然拒绝,没有打算给齐嫣留有任何余地,“天色不早,齐姑娘还是尽早回去吧,以免广平侯心中担忧,还以为齐姑娘在我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呢。”
听到嬴冉这么一说,齐嫣反而更多了几分意思。
“我本来就在你这里受了委屈。”她就是不走,甚至打算就这么赖在这里了,“你病了,我好心好意要给你治病,你却如此对我……难道不是让我受了委屈?我堂堂一个郡主,在齐国也算是身份尊贵了,怎么到了你这里连个民间大夫都不如?”
“我的病,是会传染的。”
嬴冉一句话就足以将齐嫣堵死。
此时此刻,安静的宅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