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荀定了定神,以她的经验判断,燕倾城今日这样子,可不太对劲,大有一种情窦懵懂的少女等待着会见情郎的感觉。
黎芊荀心直口快,本想直接问出来,但一想到这样显得十分唐突,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
黎芊荀在燕倾城房里坐了坐,道:“表妹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燕倾城愣了愣,忽地欢喜了起来,“表姐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希望你这样喊我的!”
黎芊荀眉眼轻动,“你知道我在宫外实在是闲得发慌,若不然,你留我在你这燕宫里玩几天好不好?”
“表姐?”燕倾城立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黎芊荀还以为她不愿,忽而作出了一副委屈的姿态来,“若是有什么不便,那便算了!”
“没有没有!”燕倾城忙摆手,拉了黎芊荀到自己跟前来,“表姐能这样要求,倾城是否可以认为,表姐心中的芥蒂已经消散了?”
“啊?”黎芊荀被问了个懵。
“表姐,我与你的东西,你看了没?”燕倾城问,想来,若是黎芊荀看到她母亲流芳姑姑的画像,便能释怀了吧。
那画像是老燕皇燕行泷亲手所画,一直留存至今,可见他与流芳公主之间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谊。
人都不在了,所有恩怨情债,还有什么值得执着的呢?
然而,若不是燕倾城突然同她提起,黎芊荀竟是半点儿都想不起这茬儿了,自然,燕倾城交给她的东西,她也没放在心中,出宫时又遇上了聂辰以及聂辰带的那帮杀手,至于燕倾城给她的锦盒,她或许带回了行馆,却是不知道到底被她搁置到了哪里。
应对燕倾城时,黎芊荀笑的极其尴尬,虽然她还不知道那锦盒中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装着一副了然的样子来,应道:“看了看了!”
“那……表姐可还喜欢?”燕倾城颇为期待地盯着黎芊荀的眼睛。
黎芊荀眨了眨眼,“呃……自然喜欢啊!”
“我就知道。”燕倾城欢喜了起来,“我就知道,那东西应该交给表姐你的。”
黎芊荀尴尬极了,只想赶紧绕开这个话题,顺利在燕宫住下,也好趁机寻找老燕皇被毒害的证据。
燕倾城命人将离她寝宫不远处的孤芳苑收拾了供黎芊荀短住,黎芊荀此来燕宫只带了金铃一人,主仆二人住进偌大的孤芳苑,显得十分空落,然而,这一点燕倾城早就考虑到了,为黎芊荀到内务拨了数十名侍从过来,黎芊荀一一扫过那些陌生的面孔,随意地挥了挥手,“你们去吧,有事会唤你们的!”
“是”宫人门退了下去,金铃近前两步,附耳问道:“陛下?”
黎芊荀伸手抵了抵金铃的嘴巴,叮嘱道:“当心隔墙有耳!”
“奴婢明白!”
黎芊荀很确信,新拨来的那十数名宫人当中,定有旁人的眼线,而她故意要燕倾城给她拨人来伺候,为的就是能将这些眼线留在明处,省的他们藏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