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无奈:“我从女单比赛开始就一直坐这里了啊,话说我们都前后座三天了,你居然都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吗?”
妆子指着场馆对面:“可是你看冰舞比赛的时候明明就坐那里的!我还看到你冲下台给美晶他们扔花的。”
张珏:“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花是关临扔的,其次,坐那里很容易被粉丝包围起来,所以我就换座位了。”
旁边的崔正殊举手:“票是我托萨伦弄到的。”
妆子又被他吓了一跳:“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崔正殊:“……是啊。”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最后干脆约了个饭,妆子带着他们到自己住的酒店旁边的餐厅里,把菜单往张珏手里一推。
“你点吧,这家餐厅的东西都不错。”
张珏闻了闻:“这家餐厅是不是才装修过啊?味道好重。”
妆子不明所以的点头,然后张珏就拉着她和崔正殊起身,表示要换家餐厅。
“我说你也长点心吧,才装修过的环境里苯含量高,如果慢性苯中毒的话,你的造血系统也会被影响,前白血病患者好歹注意一下吧?”
张珏训了妆子几句,带着她去了另一家餐厅,点了菌菇、蔬菜、海产品为食材的菜式,这些食材不仅作为在役运动员的张珏和崔正殊能吃,而且菌类食品含有丰富的抗肿瘤成分,蔬菜里含有对前癌症患者有益的维生素,海藻类食物内含的海藻酸钠可以与放射性锶结合并排出体外,妆子接受过放疗,吃这个也对身体好。
上辈子照顾过癌症患者的张珏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其实点菜的时候,张珏没刻意说这些菜适合妆子,但妆子在家里也是被这么照顾的,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她双手托腮,笑眯眯的说:“说起来,女单比赛也结束后,花滑的索契周期就算结束了,平昌周期即将开始,据我所知,男单的巅峰期在18到23岁,所以你的巅峰期就会在这个周期到来哦。”
嗯,14年索契冬奥结束了,在18年平昌冬奥加上这届冬奥开始前的四年就是平昌周期。
张珏不明所以:“嗯,我是觉得我的技术正在上升,身体随着成长正更加有力,所以呢?”
“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而已啊,虽然网上说你是本届冬奥的无冕之王,不过到了下届冬奥,你是打算把这个头衔摘掉的吧?”
妆子弯弯眼睛:“tama酱,隼人和伊利亚的巅峰期也在平昌周期,就算你在索契称王,也不能疏忽大意啊。”
竞技运动只会不断发展,总会有更多强势的新人出现,张珏的后辈中有挪威的阿伦.海尔格、加拿大的克尔森、美国的亚瑟.柯恩、哈萨克斯坦的哈尔哈沙……同辈里还有隼人和伊利亚。
身为张珏的好友,她想提醒对方不要大意,接下来还要不断前进,而且如果是小鳄鱼的话,只要他坚定地前进,花样滑冰也一定会出现更多的经典节目,妆子是前花滑运动员,也是冰迷,她真的很期待张珏能为这个项目带来更多惊喜。
张珏翻个白眼:“放心,我绝不会小瞧任何人,等索契结束,我就请教练帮我做新的训练计划,快吃吧你,不饿吗?”
妆子:也是哦,这只小鳄鱼一直思虑周全,说不定在我提醒他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备战下一届冬奥了也说不定。
她拿起叉子,插起一个焗蘑菇塞嘴里,忍不住皱眉。
啊啊,她果然还是讨厌蘑菇的味道!但因为对面的小鳄鱼的吃相太香了,在经历过癌症后食量下降的妆子也难得胃口大开了一回,将除蘑菇以外的食物都吃光了。
第二日,张珏努力肝复习资料的时候,赛事主委会的工作人员上门拜访。
“什么?让我做表演滑群舞的单人滑领舞?”
张珏指着自己:“伊利亚和达莉娅不能上吗?”
官员有点尴尬:“萨夫申科没有奖牌,所以哪怕他是东道主选手,也暂时不能担任某些位置,但塞尔捷科夫的腿伤太严重了,到时候只能去冰上站着讲几句话,闭幕式后就要回莫斯科做手术了。”
至于达莉娅的话,她因为厌食症精神不振,拿完女单冠军后就变成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主办方光是哄她参加表演滑彩排就不容易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找过伊利亚,但那小子说没牌子就没脸做领舞,死活不肯配合他们,而瓦季姆又真的拿不出手,但作为冠军的瓦西里真的伤重到没法滑冰,所以23日的花滑四项表演滑中的男单领舞,只能由亚军张珏上了。
这事还是鲍里斯老先生提议的。
“现在瓦西里肯定不能上了,如果你们不愿意小鳄鱼做领舞,难道要让麦昆上吗?”
麦昆是瓦西里的劲敌,每次到俄罗斯比赛都要被大鹅冰迷嘘一通,如果真让他去领舞,工作人员先不乐意。
于是他们还是厚着脸皮找到张珏这里来了。
张珏唉声叹气的合上作业:“我知道了。”
本来他就要参加彩排的,现在还要去做领舞,看来他是注定没法继续安定的写作业了。
2月23日,索契冬奥花滑的表演滑正式开始。
花滑四项前六名的运动员都会被邀请参加表演滑,大家只要上去把自己准备的表演滑节目表演好,然后在末尾一起跳群舞就行了。
表演滑分为前半场和后半场,各50分钟,张珏被排在后半场。
虽然他只比了这个赛季后半段的比赛,但张珏还是认认真真排了个新节目,表演滑音乐来自《傲慢与偏见》05年电影版,此次也是这个节目的首次亮相。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张珏无论是出场的次序,还是观众们的关注度,各种待遇都和冠军差不多。
孙千看了都忍不住感叹“这小子真是……除了没那块金牌,其他地方都和冠军没差了。”
张俊宝给张珏理了下碎发:“好了,享受表演,去吧。”
张珏抱了抱他,转身朝冰上走去。
少年穿着白色的蚕丝长袖衬衫,略宽的袖管在滑行时微微鼓起,又在张珏停在冰场中心时自然的垂下。
考斯腾看似只有白色一种颜色,实则款式、剪裁、材质、上面的碎钻和珠子等等细节,都述说着这套衣物不菲的造价。
少年静立于冰上,在《liz on top of the world》的乐声响起时,他也睁开眼睛,看着场馆上方露出微笑。
这一刻,他就像是站在整个世界中心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