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豪爵里的保安、服务生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
“我不信你真的是三张a,梭哈就梭哈!”
涂腾果然还是做了所有豪爵人最担心的决定,他眼睛一闭,似乎是豁出去了,一把将身前的所有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动作显得有些夸张。
“哈哈哈!有种!”
康图忍不住又大笑出声。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等着荷官最后的判决,当她给康图发最后一张牌的时候,果然和刚才一样,手里原本是个梅花10的牌在发牌的极短一瞬间,被变成了黑桃a。
神不知鬼不觉,除了涂腾,没有任何人察觉。
“哼!老家伙,果然故伎重演,要四张a,以求保险,老千就是老千,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务必万无一失。”
涂腾在心中冷哼。
“哎呀!又是a!”
当荷官将牌发到康图身前时,在场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荷官发牌的手牵引着,当她轻盈地将一张方片k放到涂腾的牌面上时,大家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涂腾。
现在牌面上,康图三张a,一张q,涂腾是两张j,两张k。
看上去,只要涂腾底牌是j,k当中的任意一个,那么就是福尔豪斯,而康图只要底牌不是a或者q,就是涂腾赢。
可是从刚才康图的表现来看,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底牌是a,最不济也应该是一个q。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涂腾输定了。
梅清芳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她不同意涂腾跟这个康图比试,那最起码豪爵没有亏损,最多也就是便宜了白狼那个混蛋。
可是眼下,似乎又到了危机关头。
方大梁都快要哭了,如果涂腾输了,他们两个可能都要完蛋了,虎哥是饶不了他们的,先不说这亏损的几千万,就是面子上被西区白狼如此羞辱,虎哥也是要大发雷霆,后果不堪设想。
康图眼里红光万丈,他都不急着亮出底牌,而是十分夸张地探出脑袋,盯着涂腾说道:“小家伙,不得不承认,你有些胆识,可是你也不看看坐在你对面的是谁,也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赌界魔耳鬼手康图。之前听骰子被你不知道用什么花招给蒙对了两次,以为自己就是赌神了吗?今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魔耳鬼手?很有名吗?从未听说!最后底牌还没有亮,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小心自取其辱!”
涂腾两眼一翻,不客气地说道。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最多也就是个三张k的福尔豪斯,难道还敌得过我四!张!a!”
康图说完,用一种自以为非常帅气的动作将底牌抽出,用力抬起胳膊,欲要使劲将这张方片a砸在桌子上,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他跟见了鬼一样惊骇得五官扭曲。
他砸下来的哪里是一张花色和点数是方片a的扑克牌?
而是一把纸屑飞灰!
散落飞扬的纸屑飞灰洒满牌桌,宛如突降一场微型的人工降雪,这雪没有温度,也不冰冷。
可是却比寒冬腊月的飞雪更加让康图,白狼三人冰冷刺骨,如坐冰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康图大声惊呼,看着飞扬的纸屑表情异常错愕。
所有人都被这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痴痴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你别装了!这分明就是出老千失手!”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方大梁几乎是跳起来,指着一脸蒙圈的康图大声喝道。
方大梁一语惊醒了大家。
“啊!出老千!”
“他妈的,出老千!打死他!”
“我草!原来是个老千!不能轻饶!”
“这老家伙真是活腻了,敢在虎哥场子里出老千!”
“出老千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些,搞得漫天飞舞的纸屑,怕别人看不出来吗?真是作死。”
一瞬间,康图从大家眼中的赌术高手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一起的白狼和耳钉男自然也不能幸免,三个人彻底陷入了谩骂,甚至围殴当中。
很快,在梅清芳和方大梁的指挥下,康图三人被保安控制住了。
而早已稍稍从混乱的场面中退身出来的涂腾,冷眼看着被十几个保安控制住的康图三人,脸上神色肃然。
“康图,你的听力和换牌技巧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只可惜这次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涂腾看着一脸不甘的康图,暗暗自语。
刚才他梭哈往出推筹码的时候,使出隔山打牛神技,将康图的底牌方片a用内劲彻底击得粉碎。
表面上那张方片a完好无损,其实内里纸质结构已经支离破碎,只要稍稍用力,便会化成飞灰。
这才有了康图砸出来的方片a诡异地变成一把纸屑飞灰,后被方大梁大喊“出老千失手”的一幕。
然而,此时此刻,最为惊骇的莫过于康图。
作为赌界超级老千,数十年精研赌术一道,研究过各种鬼神莫测的出千手法,可是能将对方的底牌无声无息中变成粉末,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他平生仅见。
到这会儿,康图还没有彻底从惊愕中走出来,即便是保安过来按住他的手脚,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只是一双充满惊骇,不甘,疑惑,甚至是折服的眼睛死死盯着涂腾不肯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