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层新楼是他们村里唯一一栋。
其余人家多是石屋木门,就地取材,十分原始。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一个中年女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气势汹汹的从山坡下走上来。
路上被地面的一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引起身后一阵惊呼。
田恬冷漠的看着。
那是她的妈妈。
生了她的人,也是卖了她的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还不赶紧下来?”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裤腿看了一眼,膝盖磕青了,也不往上爬了。
一回头看到人群里的棺木,想起自己早逝的儿子,悲从中来,眼圈发红。
田恬抿起唇角,迎着堂姐妹们或同情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一步步走下山坡。
堂姐妹们每人头上都系着一条白布条,整齐的从高到低排列着。
最小的四岁,由大的抱着。
最大的三十多岁。
然而这些人都要给一个刚过十九岁的少年戴孝,给他当“孝子”。
走得近了,田恬忽然觉得不对。
长辈们看她的眼神过于仇视,过于愤怒,仿佛她不是回来当那个荒唐的“孝子”的,而是杀人凶手。
在她刚停下脚步的时候,一群人蜂拥而上,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把她扣住了。
如果她要反抗的话,这些人一起也打不过她。
可她想知道为什么,就忍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