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传英在村口与女儿和女婿告别后,回到家里,见陈彬站在院坝里发愣,便一脸忧郁地对陈彬说道:
“阿彬,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如果你想回城的话,你就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小波!”
“唉,”陈彬缓了一下神,叹气一声,说道:“妈,我现在是哪里也不想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可是,你不能陪妈一辈子啊?”关传英劝慰道:“俗话说,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如果你不想回旌阳市的话,你可以到其他城市发展呀?”
“妈,你是不是想赶我走?”陈彬皱眉问。
关传英回答说:“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在这里有点浪费,应该去城里干一番大事情!”
陈彬正欲开口回答母亲的话,就看见疯狗拿着一根自制的鱼竿走了过来,便向疯狗询问道:
“疯狗,你小子是不是又嘴馋了,想到河里钓鱼回来下酒呀?”
“是啊,”疯狗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在家闲得无聊,去河里钓鱼的话,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无聊的话,就洗煤炭去,我才没有闲工夫跟你去河里钓鱼呢!”陈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今天是怎么啦,跟吃了呛药似的?”疯狗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听说,你妹妹和你妹夫进城打工了,你该不是为这件事纠结吧?”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陈彬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妹夫留下来,抢你的老婆呀?”
“我靠,你小子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疯狗狠狠地瞪了陈彬一眼,说道:“不是说以前的事情别提了吗?你小子怎么还翻出来让大家添堵呢?”
“阿彬,你是怎么说话的?”站在一旁的关传英带着一副责备的口吻,对陈彬说道:“人家疯狗好心好意地来叫你随他一起去钓鱼,你却说这种话,多让人寒心呀?”
“就是,”疯狗见陈彬的母亲替自己帮腔,便有些得理不饶人地说:“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倒要看看,你这条疯狗是怎样收拾我的?”陈彬反辱相讥道。
“好啦,”疯狗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道:“陈彬,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现在要去河里钓鱼,一句话,你是去,还是不去?要去的话,就快点,别跟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的了!”
“去就去,谁怕谁?”陈彬摊摊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继而,他转过身,拿起锄头,在地里挖了一些蚯蚓装进一个瓶子里,然后扛着自己制作那根鱼竿,提着一个装鱼的水桶,沿着村里的羊肠小路,随疯狗一起来到小河边,蹲在了河边那颗柳树下。
陈彬将蚯蚓挂上鱼钩,将鱼钩抛进水里后,对疯狗说道:“疯狗,你今天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疯狗稍有兴致地问。
“看谁钓到的鱼多?”陈彬回答说。
“赌注是什么?”疯狗继续问。
陈彬回答说:“如果谁钓到的鱼少,就请客去镇上的酒楼搓一顿,你看怎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没意见!”疯狗点头了点头,就走到离陈彬约10米远的一颗树荫下,挂上鱼饵,将鱼钩抛进水里。
人生就像去鱼池钓鱼、到处都有钓位,就看你往哪里坐,生活就像饵料,一种不行,就换另外一种,钓鱼是一种心境,既能体会到一种没有压力的生活,也能够锻炼一种意志,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陈彬坐在柳树下,心无杂念,两眼直盯盯地望着河水里的浮漂,全神贯注地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