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很听话的坐下来,“老爷有什么事?”
“你今天去见顾柔了?”顾修德阴沉的问。
元氏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
“是啊,那丫头一直病着,我很担心,就想着去看看。”元氏解释。
“你这个做母亲知道关心儿女是好事,不过……”顾修德话锋一转,语气也跟着变了:“你提什么银子?提什么请客吃饭?”
元氏张了张嘴巴,“我……我这也是为了老爷的仕途啊,那些人都来府中,我想着宴请一下,以表心意。”
砰!
顾修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糊涂,你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心的?我现在是言官,要以身作则,不能结党营私,你让我请这么些人吃饭,你是想害死我吗?”
元氏并没有这么想,她也只是想借着这个名义赚些银子。
不然,往后出门应酬,囊中羞涩,她也没脸见人。
顾修德十分的气愤:“就你这样还想和大房争掌家的权利,这个家迟早要被你拖累死!你就踏踏实实的在屋子里带孩子,其余的事情你不许掺和。”
“老爷……”元氏很委屈:“我也不想,可顾柔她有钱,让她那些银子出来孝敬我们,难道不应该吗?”
“你但凡知道一些廉耻,这话就说不出口。”顾修德站起身来,深重的看了一眼元氏,然后转身离开。
元氏脸色一变,“她个小浪蹄子,竟然学会告状了!”
崔妈妈讪讪的看着元氏,无奈的摇摇头。
元氏再这样下去,就和顾修德离心离德,再也没有办法修复了。
顾修德是阴沉着脸从元氏的屋子离开的。
这件事顾柔很快就知道了。
她只道:“往后,谁我也不见,你们平日里把门关严了。”
“是。”周盈等人齐齐点头。
顾柔把金蕊叫过来,“有些事你要帮我去办,按照去年的例子,咱们要宰猪犒劳工人们,还要预备赏钱。我今年不在津卫城了,等下我写了信,你派人一一的送去给每个管事的,让他们去办。”
“是,还有账本已经都送到这边的香铺了,马恒说明儿让人送过来。”金蕊道。
顾柔沉了一下:“别让他递进来了,你明天和孙妈找个理由出去一趟,把账目拿进来就是了。”
“知道了。”金蕊点点头。
顾柔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她想歇一歇。
人都出去了。
她就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发呆。
那是青墨画给她的,她带了过来,挂在了墙上。
每次想他的时候,都会看一看。
顾柔知道自己心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人前,她还能撑着,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可是身边一旦没人了,她就陷入到了一种十分绝望的境地里。
似乎少了一个很重要的活着的目标。
闭上眼睛,顾柔的眼前都是青墨的样子,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留下来。
倏然,她抓紧被子,她拼尽全部也要报仇。
她绝对不要青墨枉死,让仇人快活。
哪怕最后要亲自动手,她也不会退缩的。
咚。
顾柔一直压在枕头下的玉佩忽然掉出来,她一愣,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低声呢喃,“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