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手上的炼华,“她还说什么?”
“夫人说、说,您的病她已经告诉庄主,不日就请他来为您看病,让您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话落,书童双腿抡起风火轮,迅速地奔了出去。
颜煦浅淡眸子瞪大,脸色空白一瞬,随即如同调色盘一般,青了又紫,紫了又黑,最后,只化为满屋子噼里啪啦的砍东西声音,以及一道直冲云霄的怒吼声:
“甄善,老子跟你没完!”
书童躲在角落,身体狠狠一颤,他在公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
这位病弱的庄主夫人,真乃神人也。
至于娘娘在听到某位公子院子里扫出无数碎木块和碎瓷片,掩唇,柔柔地笑了。
敢弄坏她屋子的东西,娘娘就让他十倍奉还哦。
男人啊,就是皮痒,不教训教训,总是一副拽得似乎能上天的样子。
呵!
……
“阿煦,你这是?”
颜楚刚踏进颜煦的院子,就见他漆黑着一张俊颜,拿着炼华指着他。
“颜楚,拔剑,我们决斗,”颜煦冷声道。
“你知道,剑道,我非你对手。”
“你善毒,可用。”
“江湖正道,哪有决斗使毒的?”
颜煦冷笑,“少给我扯些没的,打不打?”
颜楚似叹息一声,“我说过,不会跟你打的。”
“我也说过,我们的恩怨,无解,你若是不想再波及其他人,就跟我决斗。”
“这条命,你若想要,可直接拿去,无需决斗,”颜楚淡淡说道。
颜煦双眸发红,讽刺至极,“颜楚,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并非施舍,只是,阿煦,我们二人的事情,莫在牵连他人。”
颜煦冷冷一笑,“不可能,你一日不拔剑,我一日不会让你安生。”
颜楚墨眸浮起一丝无奈,按了按眉心,“我不安生,你就安生了?”
颜煦收紧拿剑的手,浅淡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孟棋,“颜楚,别逼我。”
颜楚将孟棋挡在身后,神色倏而冰寒下来,“当年的事情,你要算,就算到我一人头上。”
颜煦嘲讽一笑,“明媒正娶的妻子任其自生自灭,一个家仆,你倒是护得紧。”
“颜煦!”
“怎么?我说错了吗?若是嫂子知道她终日被冷落的原因,还有竹榭里的秘密,不知该作何感想?”
颜煦见颜楚神色再不复先前的平静,心中一口恶气舒了不少。
自小,他就会装着这样一幅淡然出尘,仿佛什么都揽在身上,到最后,却什么错都是他这个弟弟的,好似自己欠了他多少一般。
如今更恶心,娶了妻子,打着名义是帮他收拾烂摊子,实际上,他颜楚有多少私心是想掩盖自己和那书童的丑事,他心里清楚得很。
从小到大,还真是不变的虚伪。
颜楚神色凛冽,冷到极致,“颜煦,你够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孟棋扶住脚步微晃的颜楚,脸上满是担心,“二公子,公子并非您想的那般不堪,真若有错,也是奴才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