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感谢姑母,但瑶瑶余毒未清,说给姑母听。也是让姑母凭添忧心罢了。”
“你不说才真忧心,就像你母亲,你越是不说,她便越以为你跟她生疏,反过来,还将怨恨全倾泄与她身上,这不是瞎胡闹吗?你呀!若是心里有她,便不该把她置于高楼,而是要两边哄哄才对。”
郑斉氏叹气摇头。她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会当儿子。
说来说去,也怪斉元氏。是她这些年没注重这方面的教导,忽略太多人情世故,才引来今天的母子嫌隙。
比如说当年。斉文臻不近女色,她便顺着斉文臻,将苍梧园的侍女,全换成了下人,没了阴阳调合,时间长了,那那能行?
久而久之,只会让儿郎性格冷僻,一冷僻那里还会处理婆媳关系?
为了护娘子,得罪母亲,那早晚有一天,为了护母亲。还会得罪娘子。
百转千回里,郑斉氏头痛的叹息。
“明暄,你要是信姑母,就该跟姑母说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斉文臻蹙眉,姑母话里的意思。他并非不懂,但有些事,他没法跟姑母细说,比如,母亲早在王城被围,自己成为人质时,便认定自己不喜瑶瑶,还跟着愚民大喊,瑶瑶是雌白虎,是妖姬之类的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再说今天,母亲摆明就是故意,不但故意还蓄谋已久,他要怎么说?
“姑母既知她身中毒箭,那想必也知道,她经历了九死一生,现在情况就是余毒未清,昏迷不醒,所以受不得太多惊扰。”
“她是赵神医和崔神医的嫡传弟子,那崔神医可说有救?”
“有,但需要时间。”
斉文臻抑郁,心里暗道,那怕没有,他也会想尽办法有。
郑斉氏松了口气:“那姑母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斉文臻摇头:“待她醒来,我会同她一起来看望姑母,现在还是不见的好。”
郑斉氏皱眉:“余毒会过人?”
“不会。”
“既然不会,你为何如此反感姑母去看她一看啊?”
“她受尽折磨,身形消瘦,姑母又为何执意要看?”斉文臻反问。
郑斉氏这下懂了:“原来是这样,可我到底是你与她的姑母啊,见一见又有何不可呢?她现在遭难,是个病人,难不成姑母还会笑她身形消瘦吗?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越是这么强硬,越是容易引起误会,反过来显的人情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