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说,梅继昌冷静了一丢丢,看她在风雨里飘摇。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下来,心头一软,终是认可了她的话。
“好!那你下来!”
“那你盯着我一点。”
梅继昌打起十二分精神,铁青着脸在山脚弓紧弦绷。
闵瑶继续往下,好几次踩空,差点滑掉手里的绳子,看得梅继昌血液回流,全身发寒。
“该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安份些。为什么?”
“因为你心中有梅家,而我心中有我家,大家立场不同。牵绊也不同!你们有你们的难,我有我的难,我能理解你们的渡曰如年。渴望尽快得救,我又何偿不是。”
心有所起,闵瑶苦笑,这世上那有什么感同深受啊,有的都是自以为是。
“算了吧,比起你,我们公子每天都像活在地狱!我们盼着斉侯平了漠北,就赶紧来平九江,可斉侯呢?斉侯却想交兵权!”
闵瑶失笑,越是听他一口一个斉侯,她心里就越觉得可悲。
救民于水火的,不应该是斉文臻。而是圣隆帝。
那才是天下的正统。
连梅家下人都这样想,可想而之,斉文臻现在的声望有多高。
这不是能者居之,而是把斉文臻推到了风口浪尖,硬生生让他坐实功高盖主四个字。
再这样下去,斉文臻和她想活。就真的只能取而代之。
不然,早晚会成圣隆帝的眼中针,肉中刺。
“哗啦”
一块碎石被踩掉,大雨一冲,仿佛山体滑坡般,掉了一大片碎石。
梅继昌吓的色血全无,跳着脚惊叫:“你给我小心点!!!”
她到是想小心点,可现在距离山脚,还有四层楼高,她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无处借力。
就在这时,碎石堆上面,雨水越流越多,承载她的布绳结,有一处出现了松动。
闵瑶抓着正要再向下一步时,突然敏锐的感觉,绳子“咔吧”了一下,她抬头。
就见最上方的某个结,像慢镜头一样,出现了松滑……
闵瑶脸色大变,赶紧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到石壁上。
没了她的体重,绳结停止滑散。
“糟了!绳结松了。”她道。
梅继昌倒抽了口气,看她像壁虎般还离他十来米,急的心尖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