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记下,立刻写了传书,将信鸽放了出去。
而此时,斉文臻已龙飞凤舞的写了封奏折,并用火漆封好,交给了严华。
“本侯命你八百里加急。亲自将密函,送到皇上手中。”
严华领命,揣好密函转身就走。
斉文臻走出破庙,当晚便乔装进城,潜入了九江的新梅府。
因家逢变故,短短数月暴瘦十几斤的梅老太爷,神态十分疲惫,而同样老态龙钟的梅九爷,正在向梅老太爷报帐。
“西山。福临,东阳三地的煤矿资金,已经全部拢回,折合现银六十七万两,已全部存进四海钱庄,随时可在九江分号提取。”
“全部拢回也才六十七万两吗?”梅老太爷愁容满面。声音更显疲惫。
“是,按太爷吩咐,所有资金一分不留的全部拢回,也……也才六十七万两,如果想凑齐一百五十万两,太爷可能还需要将酒庄的流动资金,全部召回,但如果这样做,那就是杀鸡取卵。下次斉绗再开口,咱们就一文钱也调不出来了。”
赚钱需要时间,银钱流动更需要时间。但斉绗建朝,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从挟持梅家开始到现在。斉绗前前后后,已让梅家拿了五百万两。
如今又狮子开大口,让他三天之内筹够一百五十万两。
已经快要被抽空的梅老爷,心若死灰,全身发抖道:“梅家就快要走投无路了,皇上那边还没有准信吗?”
梅九爷痛苦的摇了摇头:“但老奴听说,西北告捷了,漠北贼寇已败走西凉,想必……要不了多久,斉侯便会领兵前来平乱。”
“就怕,老夫等不到斉侯来,梅家就已经先垮了。”
梅九爷心疡。掬了把老泪。
“太爷,无论如何您也得撑着,公子是死是活,全靠您了。”
梅老太爷悲中从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两声痰咳。
“季长今天如何?他还不肯答应吗?”
梅九爷摇头,老泪纵横道:“现在不是公子不肯答应。而是公子他……”
“他如何?”
梅老太爷紧张的握着扶手,身体前倾,因暴瘦而突出的眼球,如金鱼般鼓着。
就在三天前,他命梅九爷寻了三名良家女子,想尽办法送进了天牢,只盼梅季长能给梅家留个后,可梅季长死活不愿,已焦灼三天。
梅九爷偏过头,哆哆嗦嗦道:“公子,公子身体已不行了,老奴想尽办法用了药,都……都无法……”
“天杀的斉绗!他是要我梅家断子绝孙啊!我,我……我要跟他拼了。”梅老太爷气的两眼翻白,差点一口气就没喘上来。
梅九爷吓的魂飞魄散,正要叫人,斉文臻从暗处闪了出来,一掌拍向梅老太爷心窝。
“斉侯?”梅九爷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