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闵瑶半夜回来,抱着妆箱便回了娘家,杜鸣是知道的。
第二天早上,他们这些人来帮闵瑶和离,他也在现场,但他却不知道,里面竟然有这些内情。
尤其是那句孽种!
杜鸣有如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怪不得大哥嘶吼的跟他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眼里的那种绝望,不就是验证了这番话么?
虽然他不是士子,但他从小跟着大哥。给大哥当书童,对朝庭的明文规定,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其中就有一条,罔顾人伦之子,不得入士。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大哥那么绝望。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娘说孽种没前途。
咣一下,杜鸣感觉自己脑袋受到了重锤,整个人脸色惨白。
闵瑶示意春嬷嬷给他解穴。
就见杜鸣晃了三晃,倒在地上,待眼睛一恢复清明,爬了起来便往外跑,那里还顾得上他带来的菜刀和锄头。
吃瓜群众大声讥笑:“真是个二愣子,连自己娘做了什么缺德事都不知道,就跑出来寻仇了。”
疯狂往回跑的杜鸣更加无地自容。
一直跑到宁河村,才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跟杜鸣一起长大的姜伯儿子,姜小春慢慢走了过来,跟他一起蹲在墙边。
“你都知道啦?”
在杜鸣一进村,姜小春就知道他回来了,但他家的事,他实在开不了口。踌躇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怒火滔天的拿着菜刀和锄头,进城找人去了。
他知道,杜鸣肯定得不了手。
如今的闵瑶,那可是宝庆城的红人,不但衙门关照,所有高门贵户,还都把她当座上宾。短短几个月,那个漂亮的小娘子,就成了宝庆城最贵气的女人。
他的发小杜鸣,又怎么可能伤得到她。
没有带着伤回来,就足矣说明那女人心善,并还念着旧情了。
“小春!我家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