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闵瑶一直在看脉象书,定了定神后,把手搭在了姚氏脉上。
摸了左手再摸右手。
那明显的脉冲和脸上的衰败,确实证明,姚氏是疯了。
“吐血鲜红带紫,口臭肋痛,便……便黑。舌红绛,脉弦微滑,应该是肝胃失调。才吐血不止。”
赵红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不错,你诊的很对,那如何用药?”
“主方泻心清胃再止血。应用黄莲、黄芩、紫株草、生地黄、生甘……煮沸过滤去渣凉服,一天两剂,服四次,待吐血止住,再一天一剂,服两次,五天便好。”
赵红锦满意的眯了眯眼:“你学的很快。”
说完转头看杜鸣:“你记住怎么服用了吗?”
杜鸣点头,盯着脚尖,嗡声带颤道:“谢谢你。”
闵瑶压住不该有的怜悯,出了屋,便给杜鸣写了张药方,交给杜鸣时。她还犹豫了几秒,要不要好人做到底,再给他留点银钱?
再三斟酌,闵瑶还是拿了一个银锭,告诉自己,她不是怜悯姚氏。而是杜鸣的态度,让她于心不忍。
杜鸣看到银锭,慌的脸涨红,抽出那张药方,便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闵瑶摇了摇头,终是把银锭,放到了院子里。
上了马车,赵红锦问她:“可是真疯?”
“是疯脉。”
“自作孽不可活,唯一这个杜家的儿,算是她上辈子积的德吧。”崔离赶着马车出了宁河村。
闵瑶感叹,师公说的确实是,时也命也,且看能坚持多久吧。
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也不能过早下结论。
马车走远,杜鸣站在院子里,拿着闵瑶留下的十两银。
一朝梦醒,他才知,原来曾经所美好的人,其实都是假象,而被美好之人,骂着溅人的,却是真的心地善良。
“大哥,你错过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娘子。”
杜鸣呢喃,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