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干,那就说明,姚氏算准了她回不来,就算回来,被辱了清白的她,也没心思去跟姚氏要嫁妆。
还真真是窜通好的谋财害命啊。
闵瑶磨牙,抓起一个琉璃胭脂盒,就“咣”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她怕什么?她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笑话。
就在胭脂盒被摔的四分五裂,并地动山摇中,出去找她的小姑子杜娟,还有杜家二郎四郎,全回来了。
听到动静,三人吓的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就见新进门的大嫂,像旋风般冲了出来。
“不好了,家里进贼了,我要报官!”
石破天惊的大喊,顿时把各回各家的邻里们,全惊动了。
没一会,呼啦啦地,火把又亮了起来。
同时,由远而近的,人们还在问:“又怎么了?人不是回来了吗?”
“说是有贼,哎哟,快去通知里吏。”
于村民来说,他们宁河村向来安宁,虽然一开始,很多家都是落地佃户,可随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们这些佃户,也早就成了寒门中的耕读之家。
所以知礼守礼,是他们宁河村的普遍民风,百来年都没听说过,有谁家里遭了贼。
……
还在盘算如何谋财的姚氏,乍然听到这一声喊,脸色都青了。
只感觉今晚很不对劲,不但人失控,还事事被闵瑶牵着鼻子走,说白了,就是闵瑶那个小溅人,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搞得她,不但落了下风,还失了应对之策。
慌慌张张下,姚氏掀了帘子出来,急忙制止道:“乱喊什么?那有什么贼人。”
闵瑶眯了眯眼,抄起廊下的一根扁担,便立于身前。
“确实是有贼,我随嫁过来的金银首饰,还有商铺地契,全都不见了,不是有贼还有什么?”
说话间,蜂拥而来的邻里,已经自告奋勇的进了院,脚步凌乱中,还把杜娟以及杜家的二郎四郎,全挤到了墙边。
眼看着人潮汹涌,姚氏一阵心虚,咬牙切齿的发怒。
“你闭嘴,那是我替你收起来了。”
闵瑶顿时睁大眼,一脸诧异的低呼:“啊?原来是娘进我屋里,拿了我的东西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进了贼。”
姚氏气的直瞪眼,心想,她明明说的是收,怎么到闵瑶嘴里,就成了拿?
不问自取是为盗,那怕她和闵瑶是婆媳,这话传出去,她这个婆婆也是没脸面的。
真是可恨!
分明是闵瑶故意落她脸面。
看来,下午的事肯定是成了,要不然,闵瑶也不会这般跋扈,就像破罐子破摔,撒破脸一样的跋扈。
可偏偏在事情没传开之前,她还不能说,因为现在一旦说了,旁人就会猜,是她窜通了姚万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下午让你去取香供,我又正好要洗衣衫,进你们屋一看,就见你把东西乱丢,我好心替你收起来,你还不领情,这么咋咋呼呼的,说拿你东西?你,你,你这是要把我这个婆婆,置于何地啊?”
一开始姚氏还端着婆婆架子,后来越说越委屈,成功引导众人,让闵瑶变成以小欺大的恶女恶妇。
这手牌打的漂亮,瞬间让所有人忘了偷盗,只注意到儿媳欺负婆母。
说白了,就是不孝!
七出之条里的头条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