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备齐全后,顾君瑜对少年道:“就这些吧!”
少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你这是买回去提亲?”
“提亲?”顾君瑜笑了下,“我已经有妻室了。”
“你们感情想必很好。”少年感慨道,语气透着羡慕。此人拿了银子便给自家娘子买上等布料,倒也并非十恶之辈。
顾君瑜觉得这少年人有些意思,便提点他一句:“女孩子是用来疼的。将价格清算出来,我们立契吧!”
女掌柜算了账,一共十五两十钱,看在他买得多的份上,他们把那十钱零头抹了。
少年给了顾君瑜五两现银,加上布匹相当于二十定金。
立契签字,不出他所料,这少年正是当地首富谢府的独子谢浩然。
这少年在文中也是个有名有姓的配角,仗义疏财,有情有义,算是很讨喜的角色。
谢浩然见了顾君瑜的落笔后,心下有些迟疑,他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顾君瑜笑道:“多谢谢公子帮我解囊中羞涩之围,还得劳烦这位小兄弟帮我拿兰花,我要拿布匹。”
顾君瑜与谢浩然约定半月为期,顾君瑜帮他打理救治半个月,期满送到谢府。
谢浩然怕他赖账溜走,要亲自去顾君瑜家中探看,顾君瑜自是没有拒绝,毕竟小肥羊下了本。
小厮很是瞧不起顾君瑜,认为顾君瑜贪婪狡猾,最好顾君瑜当真有本事将宋梅救活,不然他会第一个将此人送去衙门。
小厮心有不悦,端起花盆就走。
女掌柜当面将布匹给当顾君瑜点清,数量倒也不少,这么抱着回去耗力费神,这具刚有起色的身体目前怕是经不住这种折腾。
顾君瑜瞅了谢浩然一眼,“谢公子还是备辆车吧,兰花喜阴,今日阳光明媚,只怕会加重它的病症。”
小厮不满,“你不就是想占我家公子的便宜,让我家公子帮你拉布匹!”
顾君瑜也不恼,只道:“这位小兄弟非要这么说,那我倒是要问问,若是客人买了许多布,要你们布庄送到府上,你们是送还是不送?”
小厮一时被问住,随即才说:“那是客人自己掏了银子。”
“难道我没付钱?”
小厮还想辩驳,谢浩然打住自家仆人,“你就别在外丢人现眼了,你说不过他。”
最后谢浩然还是叫了马车,顾君瑜家住城郊,他可不想顶着大太阳走路。
转过街角,一家绣坊门前围了不少路人,似在看热闹,马车过不去,车夫只得停下。
“废物!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顾君瑜撩起车帘,正巧一道人影从他眼皮下仓皇跑过。
嗯?
这人影怎的像极了陆沉菀?
第4章 论教做人,顾教授是专业的……
顾君瑜正迟疑间,两名下仆打扮的人追了过来。
不远处的绣坊门口,一人气急败坏道:“大夫呢!大夫请来没有!公子要有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
顾君瑜不放心,跟着跳下马车。
“他突然下去做什么?”谢家小厮不解。
谢浩然掀帘看了眼谩骂的男子,嫌恶地皱了皱眉,“我们也下去看看。”
谢家小厮忙相劝:“公子,我们少管点闲事,那是许家的人……”
“我知道。”谢浩然不耐地打断他。
陆沉菀又怒又怕,她此生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
说来也巧,陆沉菀去锦绣坊变卖绣品,刚好遇上锦绣坊的少东家许航亦在。
许航此人荒淫无度,仗着有个当县令的舅父撑腰,平日便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最喜欢行那些强娶良家女子、夺□□室之勾当。
这赖皮近日迷上了自家铺子雇的一绣娘,特地过来行苟且事,不料偶遇上门卖绣品的陆沉菀。
许航初见陆沉菀便惊为天人,只觉对方乃天女下凡,他后院的所有妻妾加起来都不如陆沉菀一半漂亮,当下便起了淫心,许重金让绣娘将之哄进里间。
陆沉菀哪里料得到绣坊已成虎口,那绣娘盛赞她女红好,又说铺子里有两匹江南来的素锦,不放心给手笨之人浪费了材料,邀她入内一观。
对方出价颇有诱惑力,陆沉菀想着家中境况,便答应先看看。
行至里间,陆沉菀察觉不对,欲寻借口离开,那绣娘却一掌推她入内,反手关了门。
许航自报家门,嘴上许她金山银山,威逼利诱要她做妾。
陆沉菀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何曾见识过此等不要脸不要皮的刁民,当下便以安王妃之名怒斥之。
谁料那赖皮今儿喝了些酒,色胆包天,不仅没被“安王妃”这个身份震慑住,反而劝她识时务为俊杰,又言安王空有名头,连个普通士族都不如。甚至还大放狂言,说安王已是将死之人,她若无人庇佑,也定会跟着陪葬。
陆沉菀怒极,在对方逼近之际狠狠往他裆部踢了一脚,又以花瓶狠砸头顶。
房内动静太响,惊动了外面候着的绣娘和几名下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