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祥现在又急又气,一来是因为顾宛央害了红玉和自己的儿子,二来也因为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龌蹉的事情出来,就算此事后来被证明是假的,也会成为坊间的谈资,让顾府沦为笑话。
这时候刚刚小产的红玉挣扎着从床榻上怕了起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相爷,妾身对你全心全意却被王妃如此污蔑,还请相爷为妾身做主。”
话虽如此,她的心却忐忑不安起来。
她本来就生得娇媚,如今又多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顾知祥心都快被揉碎了。他赶紧把她扶回了床榻上,“你放心,本相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赵飞度冷笑起来,“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究竟是谁给谁讨回公道还不一定,顾丞相何必如此急着下定论?顾宛央,你接着说。”
只听顾宛央道,“女儿懂得医术,在这京城中也算是能数上的大夫。自从上次替父亲把过脉以后,便知晓父亲的身体早就已经亏空,根本无法让女子怀孕。当时女儿顾念父亲的心情,终究决定把此事隐瞒了下来。可今日女儿突然蒙受不白之冤,只好把事情说出来自证清白。既然父亲已经无法让女子怀孕,那试问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你胡说八道。”顾知祥脸色阴沉,“王妃,你实在是太过分。”
“父亲你仔细想一想,自从我们姐妹四人出生以后,府上是不是再也没有添过子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胡说,你母亲前段时间不也怀过一胎吗?”
“可那一胎不也没有保住吗?”顾宛央大声道,“父亲若是不相信女儿的话,大可以去外面请大夫过来诊治再下定论。”
其实罗敏那一胎应该是顾知祥的亲生骨肉,但顾宛央现在故意模糊概念,就是想让顾知祥疑心,然后去找大夫过问。
终究事关子嗣大事,顾知祥立刻派人出去请了宫中的太医。
这件事闹得很难看,府上的机灵的下人想办法把那些看热闹的客人逐渐请到了前厅喝茶,只剩下顾知祥和赵飞度夫妻两个人待在房内。然而其他人已经知道了开头,心中的八卦之心完全按捺不住。当朝丞相被自己的小妾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有了孽种,就连话本子都不敢这样写。
那些素日跟顾知祥不合的官员心里更是幸灾乐祸,恨不得事情还能闹得更大一些,让顾府的脸面彻底丢掉。
不过这燕北王妃倒是个狠角色,好歹这顾府是自己的娘家,她却不管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捅破了这样的丑事,实在太不给自己父亲面子。
如此看来燕北王夫妇还真是一对奇葩,倒是极为相配。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听完前因后果以后皱着眉头替顾知祥诊了脉。
过了一会儿,顾知祥忍不住问道,“结果到底如何?”
只听那太医回答,“丞相这身体确实亏空许久,的确不易让女子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