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对手下好像有点过分了。
刚好这时,新的猪肉又烧好了。宁宁便跑过去看,历琰也忍不住跟着她。
看到另一口猪被抬出来,宁宁仍是一脸欣喜,历琰也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
以往他对老六满脸堆笑,反感至极。今日他却发现,宁宁也总是在微笑。
可她的笑容有温度,会让跟她对视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
这便是企业文化吗?历琰虽不知道,宁宁为何要把山庄称作企业。可他们的殷家军,是不是也该搞点军队文化了?
厉琰其实并不是那么仁善的人,心里也容不下太多人。
只是宁宁也说了,若能始终如一地贯彻下去,便可以了。想到这里,历琰越发有了决断。
宁宁刚好又盛了肉,把盘子递给他,笑眯眯地说道:“再吃点?”
历琰点头接过来,点头说道:“好,我正好喜欢得紧。”说话时,他眼睛一直看向她,眼神中似乎有了星星。
宁宁被看得,有点不敢直视他,脸也红得厉害。
…
与此同时,陈母正好看见了这边的动静,眼角直抽抽。又忍不住回过身去,握住邓嬷嬷的手,说道:
“嬷嬷以后有劳您了。”
没办法,她女儿这般乖巧可爱,别人喜欢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千不该万不该,历军爷一直在勾引宁宁。偏他生得一表人才,还有权有势。
宁宁这般情窦初开的女孩,会动心实在正常。
如今,也只能拜托邓嬷嬷想办法,为宁宁撑一撑了。
邓嬷嬷听了这话,自然说道:“夫人且放心,老身定会尽全力。”
看向九王时,她眼底也划过了一道寒芒。
当年她们这些老姐妹,都跟随大长公主上了战场。
本以为把明珠郡主留在京中,皇上定会派人严加看护。郡主定会安然无忧。
哪里想到,那起子小人暗中算计郡主。
公主这十年,过得苦不堪言。如今终于找到了小主子。这才开始治疗旧疾,在京中运筹帷幄。
如今她既然被派过来,定会拼尽所能护好小主子。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再被别人算计。
这时,陈母似乎略有察觉,抬头一看,却发现邓嬷嬷仍是那副和善的笑模样。
她甚至开口问道:“夫人倒是跟我多说说咱们姑娘的喜好才是。别到时候,我不小心,再触怒她了,可就不好了。”
方才定是她想多了,邓嬷嬷这般慈善人,哪里会露出那样阴沉的表情。
陈母又笑盈盈地说道:“我家姑娘性子最是和善,从未见她乱发脾气。她呀,就是和别的姑娘家不太一样,喜欢看农书,喜欢种植。还说什么,若是培养出咱们庄上能种植的良种,大庆国那么多贫瘠的土地,定然也能种得出来。到时候,那些农民也能吃饱饭了。
这些事我是不太懂,可孩子爹却很支持她。直说咱们闺女有想法,千万可别拘了她。”
说着,她又抬眼看向邓嬷嬷,又说道:“咱们这孩子在家中自是野惯了,也不用非要她像京中贵女那般标准。就是大面上别犯错误就行。”
至于嫁不嫁历军爷,倒是无所谓。千万别让宁宁名声受害就行。
邓嬷嬷听了这话,那张脸笑得就同盛开的老菊花一般。又说道:“夫人且放心,老身晓得了。夫人当真是为了小姐都想到了。只是,老身一时没想明白,小姐这般人才,又这般能干。夫人和先生难道就没想过让她高嫁?也好给两位公子找到帮衬的连襟?”
说着,又看了院中那位九王殿下一眼。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陈夫人怕是也没有这样坚持了。
却不想,陈母连忙摆手说道:“嬷嬷可莫要再说这话,我不爱听。当日我家落魄了,跟宁宁订过亲事的文家,便闹上门来。我本想着就算我受些委屈,只要别毁了我闺女的婚事,也就忍下了。可宁儿却不忍见我受辱,说是宁愿去庙里做姑子,也不要嫁进文家。这才跟文家退了婚。
那时候,我便想明白了,什么高嫁低娶,我这辈子就不想让我闺女再受委屈。凭什么在家里,我们如珠似宝地养大的好闺女,非要送她去别人家里,伏低做小的?
文家退亲后,这件事就变成了我的心病。那时候,我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再给宁宁寻门好亲。不求男方条件多好,单看人品,只要他能对我闺女好就行。
可后来接二连三,又发生了许多事,就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那时候,我急得满嘴燎泡,还是宁儿她爹跟我说的,我闺女这么有本事,凭啥非要给她找婆家?将来我们招个入赘女婿,一家人看着,他还敢对我闺女不好?”
邓嬷嬷之前就听她提起招赘之事,原本只觉得陈夫人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如今才知道,她当真为了女儿操碎了心,这才跟陈先生商量出如此下策。
一时间,邓嬷嬷不免有些愧疚。陈家先生和夫人是真把他们小主子,捧在手心教养的。
偏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陈夫人,实在罪过。
想到这里,邓嬷嬷连忙又说道:“夫人大可放心,往后老奴定会好好服侍小姐。有什么事,一定找夫人商量。”
说这话时,她已经认可了陈夫人的身份,并且决定把陈家之事,详细汇报给公主。
知道小主子从小生活在蜜罐子里,陈先生陈夫人真心待她,公主也可以安心些。
陈母听了这话,自是万分感激,又拉着邓嬷嬷说了许多掏心窝的话。
这边聊性正酣,陈宁宁那边也曾几次三番,到房间中看望母亲。
见母亲与邓嬷嬷聊得起劲,宁宁也不好打扰。
只是嘱咐喜儿,多照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