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宁远投军,又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没办法,这年头,秀才在社会上的地位比较高,见到县官都可以跪拜。
更何况,陈宁远这种考头名的秀才。他若继续往上考学,举人也是头名;再中个头名进士;那叫作三元及第。这便是大庆国少之又少的人才。
如今这种人才,居然跑来投军了?
一时间,这事在军营中传开,倒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后来,还是少将军殷向文,因为跟陈宁远曾有一面之缘,便拉他去帐内交谈。
这一谈便是一整天,后来陈宁远便在他旗下做了书记。
自此,殷向文便离不得陈宁远这个左右手了,日常事物常与他商量。
另一边,张来福见了厉琰后,便问道:“九爷早就知道陈宁远的本事,也是惜才之人,何不把他纳为帐下,反倒把他推到殷爷那边去了?”
厉琰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与陈姑娘有旧,若她兄长在我帐下,别人便会觉得我看在他妹子的份上,抬举陈宁远。
陈宁远此人志向高远,如今学业有成,定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我又何故妨碍了他?”
张来福听了这话,只得说道:“还是九爷想得周到,陈姑娘若是知道,定然心存感激。”
厉琰听了这话,双眉微蹙,挥了挥手,便打发来福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来安:“这几日,陈姑娘可往咱们庄上送过东西,或者送上亲笔书信,不曾?”
来安听了这话,只得垂头丧气地说道:“不曾,倘或陈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也是有的。”
厉琰听了这话,不禁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开口,只是他心话道:
那小山猫哪里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之人?分明是对她兄长充满了信心,不想冒然插手兄长之事,生怕打草惊蛇。
不然,以她的处世之道,并不是那般死板之人。相反,必要之时,她也是很能拉下面皮,找人讨人情的。
想到这几日未见,他本想缓一缓,确定一下自己的心绪是否只是一时的。
却不想,那猫儿还当真是个山大王,在山里作威作福,怕是要把他这合作伙伴都给忘了。
若是从前厉琰的暴躁脾气,怕是立马骑马,就跑去抓猫儿了。
可是想到幼时,兄长对他的教诲,他却还是冷静下来。
需缓缓图之才好,总要叫她习惯了,喜欢上他,才好行事。
不然手段用太多,或是下手重了,难免会伤到。那猫儿虽说有时候挺野的,却也矜贵得很。
想到这里,厉琰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来安又开口问道:“爷,不如咱们打发人去看看那番薯藤,顺便给陈姑娘送些礼物?”
厉琰却落下脸来,说道:“不必,先等等看。”
倒要看看,那只山猫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他?
一时间,厉琰又觉得,这简直就像打一场硬仗。
倒要看看那边到底要进要退?
只可惜,他还是对陈宁宁期待太高了。
那只山猫大概是在山里野惯了,日子过得也极其舒适。随手便把他忘在一旁了。
厉琰只得通过手下那些暗桩,日日汇报庄上的情况。
却不想,探子报来的都是一些日常琐碎事。
陈宁宁不是育苗,便是跟那些工匠商讨庄上的改造情况。
就连来年要种多少番薯,都画出土地来了。
以她的意思,直接把番薯分出苗来,栽进一块地里先试种,一旦种出番薯来,那就好办了。
可惜,张槐是个谨慎的。
他觉得陈轩虽然把吕宋的番薯苗夸得神乎其神。可这番薯苗能不能适应他们这边的旱地,还真得两说着。
否则像稻子一样,就没办法了。
陈宁宁想了想,便决定,继续温室试种。
一般情况下,低于15度,番薯便会停止生长。
之前她们靠着烧炭,把室内温度控制得不错。这才长出藤苗来。
她也曾跟张槐说起过,番薯其实不能算果实。照着陈轩的描述,很可能就是根块。
这样一来,种不好,条件不对,也会出现一定问题。
埋土深度,种植间距,这些都要考量。
若是不想办法好好解决。
这番薯藤很可能只长根,不结根块,那就没办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