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震惊脸震惊眼,他瞪着路父恍惚问道:你儿子真在晋市电器机械厂上班?
路父自豪的挺起胸膛,那是,我早就说过了。
原来你不是在吹牛皮啊。同事低声喃喃自语,忽然诈尸般陡然提高声调,那你怎么没说你儿子还是研究员呢?
主要是这个路父也不知道,当初自己回来只说他的朋友是研究员,并没有说自己也是。
路父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慢慢散大,儿子带回家的朋友叫什么,似乎就叫钱向东,难道是广播里提到的那个钱向东吗?
是了,路父隐约记起广播里钱向东出生地就是儿子下乡的地方。
原来儿子的朋友竟然是那样一个大牛!怪不得能帮助儿子回城!
路父差点没惊吓到将手中的邮件扔了,他一个激灵回过神,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拿紧邮件赶紧往车间走。
快回车间吧,太冷了。
啊?哦。同事至此时还魂游天外,迷蒙不清。
直至进了车间,再次听见程大成咄咄逼人的质问,同事才反应过来。
哎呀,老路回来了?程大成用很夸张的大声嚷道:我还以为你一听要帮人带电子手表不敢了逃了呢!哈哈哈
同事脚趾抓地,已经不自觉替即将被彻彻底底狠狠打脸,甚至脸都得打肿的程大成尴尬。
程大成自允风趣的发出油腻的笑声,老路,谁给你什么好东西了,还得让你自己去取件?
不待路父回来,同事实在没忍住道:老程,你还是别说话,快闭嘴吧。
然而程大成并不能领会同事这番好心,他撇撇嘴,不屑道:知道你俩平时关系就好,可都这个时候了,老路连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都敢撒,你还替他瞒着。
程大成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道:做人吧,不能太过是非不分。
同事再也忍不住,大大翻个白眼,老程,我劝你说话前还是看看老路手上邮件的地址和邮件人再说话,不然脸疼。
程大成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好像不怎么对,但他绝对不相信老路的儿子真能从乡下回来,还进了丰省的市拖厂,又从市拖厂借调到晋市电器机械厂。
他三两大步走到路父身旁,一把夺过邮件道:我看看。
程大成瞪大眼睛,读了出来,路莳,晋市电器机械厂研究室
顿时车间里的工人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计抬头齐刷刷向程大成和路父看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从晋市电器机械厂寄来的,这不可能!
这下轮到同事撇嘴了,怎么不同能,邮件地址不都写清楚了吗?为什么人家老路的儿子能从丰省市拖厂跨行调到晋省电器机械厂,那是因为人家儿子是研究员!看见没有,这邮件是研究室寄出来的,那研究员可是高端人才,和普通工人能一样吗?你以为像咱们似的,就会出苦力,到了市拖厂连零件都分不明白。人家是研究员,那是被请去指导技术了。别说跨行到晋市电器机械厂,就是跨行来咱们布料厂,咱们厂长都得亲自倒履相迎,只不过咱们这小破厂子庙小,请不来人家那尊大神。
我不信,我不信,这是假的。对,假的。程大成仿佛窥破路父的手段,他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
同事凉凉道:老程,我劝你可要牢牢抓住手中的邮件,人家邮政员说了,这里面的东西是贵重物品。你想想老路儿子的身份可是研究员,研究员的贵重物品得多贵重?所以你可别拿摔了,到时候再赔偿不起?或者损坏了国家重要研究,再因此而进去。
程大成嘴上说假的,不过强撑罢了,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地址做不了假,人家邮局寄件时会核实身份,可不会让寄件人随便乱填,冒充国家公职人员。
这时候再听到同事的话,唬得差点没真就手一软,掉了邮件。
他如捧着烫手的山芋,立刻还给路父,给你,我就看看,可没弄坏。
说完程大成犹不死心,他叫嚣道:老路,这别是你自己买通邮政员做的假,就为了骗我们大家。你若真是问心无愧,就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盒子。
路父早就忍够了程大成,竟是想也不想一口干脆的答应下来,好。
反正真有什么重要东西,如研究成果什么的路莳也不可能给他们寄回来。应该是一些日用品,或者钱票。看盒子的大小,后者很有可能。要真是后者,正好可以狠狠扇程大成的脸,叫他闭嘴。
路父把邮件拆开,里面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小盒子上画了一块电子手表,上面也写了电子手电四个大字。
是电子手表,竟然是电子手表!同事这突然嗷地一嗓子,路父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身边围了一圈人。
我不信,这是个空盒子。程大成竟然还在垂死挣扎。
路父在众人热切的视线下,打开盒子,里面那块高端贵重的电子手表就露了出来。纯黑的皮表带,清透的液晶显示器。
路父拿在手中,电子手表重量不重,可偏偏路父却觉得异常沉,沉得他都要拿不住了。
路父鼓弄半天,才好容易把电子手电开机,最近街头巷尾人人口中哼唱的音乐流淌出来,液晶显示屏上清楚的显示出六个阿拉伯数字。
10:15:58
旁边还有一个心形,后面写着92,星期四,还有几个路父看不明白什么的数值。
程大成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瞪得死大,望着电子手表的神情仿佛瞧见了妖怪。
除了程大成,其他工人都在围着看,我听说这个电子手表还可以设置闹钟。
这是高科技,当然可以了。你看见这个显示屏没有,我听说就是运用的最新科技,什么LCD,反正就是很高端,国外都没有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