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被他弄得脸颊发热,也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怎样,倒是萧清朗温声说道:“前面好似可以猜灯谜,我们去看看?”
“恩恩。”许楚胡乱点头,将手里余下的小米饼匆忙塞进嘴里,然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往前而去。
眼中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依旧是那个挺拔的身影,就如同年前在郁南县的牛杂店一般。在人群中,总能鹤立鸡群一眼就让她看到。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而行。
正当她因为回忆而心头发软时候,就见他们已经站在了花台之下。而那花台上,赫然是一排做工极好的花灯。
“今日老朽在此搭台,是为借宝地祥气,开年讨个喜。为表诚意,老朽将家中最好的六盏花灯都挂了出来。这第一盏花灯是吉祥如意迎春花灯。第二盏是四角绫绢刺绣灯,其上绣有梅花树枝,最是傲然洁净。第三盏则是六方琉璃盏,晶莹剔透,比之金玉亦要精美,整个锦州城中如此花灯也是罕见,第四盏花灯是牡丹花蕾灯,此灯惟妙惟肖,内外两层,内有数个精致如细烛的菱角灯做花蕊,外有牡丹花式的走马灯搭配,提在手上稍有动作就会如牡丹花一般层层颤动继而绽开。第五盏花灯则是宝伞花壶灯,宝伞之上缀有珍珠美玉,一旦伞内花壶灯亮起,则会绚烂无比。”他说完,人就站到了台中央,然后揭开桌上的红布,满脸喜气的介绍到,“至于这地六盏花灯,则是鸑鷟双栖宫灯。山海经曾记载,此鸟属凤,似凫而大赤目。它们总是雌雄双飞,比鸳鸯更恩爱。若是它们中有一只死去时,那另一只就会悲鸣三个日夜。最后热血冷了,血液干了,它也就相从于九泉。所谓生死相随,大抵如此。而这盏灯,便是我耗费数年心血所制作而成,其上鸑鷟更是请大师描画,又由莫家师傅亲自雕刻而成,而鸑鷟头部则以羽末点缀,身上全然是紫色宝石镶嵌,底座更是用上好的白玉衬托。纵然不动,亦是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众所周知,莫家最出技艺工匠,且属当代莫家师傅最为有名望。便是在宫廷之中,其工艺跟技法也很是被看重。
随着人们惊呼出声,许楚也将目光投在了那盏鸑鷟花灯上。虽然她不知道那位大师是何等地位,却也能从人群中的哑然抽气声中猜测一二。更何况,只看那盏花灯,美轮美奂,其形状为双鸑鷟,颇有凤凰风采,唯有颜色因着紫色水晶包裹而显得几分低沉。
大周朝对这些管束并不算严苛,只要不冒用龙凤之姿,一般不会触犯天威。所以,许楚倒是没觉得奇怪。
萧清朗见她对那盏花灯格外关注,似是带着喜欢跟惊叹,于是才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隐在暗处的魏延略微颔首。能入的她的眼,也不枉费他早早派人去京城快马加鞭的将此灯送出,还费心费力的设下此台。
要知道,虽然百姓多只认五彩凤凰之名,对鸑鷟并不熟知。可对于他来说,鸑鷟可不仅仅是恩爱相随的化身,更是王府正妃可用的图腾。
随着台上接连出下谜题,台下的男子大多为博美人一笑而尽力思索。从简单的猜字谜题,到化用诗词歌赋的藏头词,若非有些见闻只怕连猜第三盏灯谜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台主规定,若是第一局未猜测的或是猜错的人,就会失去下一场猜题的机会。而猜对的,则会按着先后,由最先猜出的那位将花灯取走。
而萧清朗,每一次都恰在第二名时候猜出。如此,倒是让许楚可惜了许久。
并非许楚不愿意动脑子,实在是她最不擅长古人猜字谜的事情。
像“砦门重映照残月”,“自有秋色伴西楼”甚至是“左拾遗右补阙”,听着都是文雅至极,可许楚却一个都猜不出来。
到底她与大周朝相差几百年甚至于几千年,能重新学习繁体字跟验尸典籍,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若要让她猜字谜,还真是有些为难。
“一点周瑜不良,三战吕布刘关张;口说魏王曹操,十万雄兵犯疆;一旦赤壁大火,四川刘备称王;目下孔明献计,八千子弟投降。”
这一谜题出口,许楚心里倏然一惊。在她所看的大周史书上,并没有前世熟知的三国一说,而今这谜题……
萧清朗见许楚目露疑惑,于是解释道:“几年前曾有位名叫湖海散人的书生,常年以写话本为生,而此话本就是出自他手。曾也被京城一些书商售卖,只是后来那书生凭空消失,从他手中唯一流出的那本三国演义也就成了孤本。”
三国演义?湖海散人?那岂不是罗贯中本人?不对,不可能是古人罗贯中,若真是他,那以他的才学,绝不可能就此湮没在市井之间。
许楚双目瞪圆,要是这样说来,岂不是说她曾经的猜测是真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人穿越而来了?
“公子可知道那人是谁?”
萧清朗摇摇头,“当时我曾暗查,却丝毫没有结果。因为只是话本,所以我就未在注意此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