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不敢说话,看向大将军等侯示下。
这才惊觉大将军满头汗水,右肩伤口有些渗血。
忙忙对福灵道:“郡主,还是先为大将军包扎伤口,别的事不急,以后再说。”
墨香闻听冲了过来,福灵瞟了他一眼,摁住墨香道:“你急什么?大将军府里不缺郎中,二夫人,还不赶快打发人请郎中去?”
“墨香不就是现成的郎中吗?又何必出府去请?”二夫人忙道。
福灵笑笑:“墨香是我的人,我愿意给用才行,我不愿意给用,就不行。”
话音未落,已抬脚向外。
大将军追了出去。
二夫人跺脚道:“我管不了,不管了,我就不信,郡主能狠下心不管大将军。”
崔婆子指指床上昏睡的胡玉茹:“老奴觉得,二夫人替郡主看好这位就行。”
“也只能如此了。”二夫人一声叹息。
福灵在前,大将军在后,回上房而来。
进了院门,福灵突然转身,看着他笑了笑。
他一愣,顿住脚步。
福灵两手把着门板,笑道:“大将军请往后退几步。”
他退了几步,福灵向外摆了摆手:“再退。”
他又往后退,退到了石阶下,哐当一声,院门关上了,她在里面大声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他冲上石阶,隔着门问道:“你生气了?”
里面无人应答,他又道:“你得告诉我为何生气。”
依然悄无声息,眼睛贴着门缝往里瞧了瞧,庭院寂寂,一个人影都没有。
又站了一会儿,屋中的灯也熄了。
“有人在吗?”他扒着门缝问道。
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弯着腰驼着背,脸几乎贴在门板上,低声下气可怜巴巴的,守门的婆子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道:“大将军还是先去书房歇息,等郡主消了气再回来。”
大将军站直身子看向她,求助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问也白问。”婆子忙道,“消了气再问。”
大将军点点头,无奈转身去了书房。
福灵睡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喊了一声墨香。
墨香端着灯走了进来,福灵问道:“二夫人请郎中了没有?”
“不知道。”墨香摇头,“郡主不是不让管吗?”
“我不让管,也没说不能过去瞧瞧。”福灵骂道,“怎么就懒成这样了?”
“那,奴婢瞧瞧去?”墨香道,“若是没有郎中来过呢?奴婢管还是不管?”
福灵想了想:“不管的话,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要命,顶多残了右臂。”墨香道。
“快去,带着药过去瞧瞧。”福灵声音大了起来,焦灼嚷道。
“去哪儿呢?”墨香道,“说不定回军营里去了。”
“到院门外问问守门的婆子。”福灵抄起枕头砸了过来。
墨香到了门外,福灵在身后嘱咐道:“不许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说是牛妈妈不放心。”
进了书房,大将军坐在书案后,用左手写着什么,右肩依然在渗血。
“郡主打发奴婢来为大将军包扎伤口。”墨香忙道。
“不用。”大将军头也不抬,“你回去告诉她,这么一点小伤,死不了。”
墨香愕然之余有些想笑,原来英明神武令人畏惧的大将军,也会跟个孩子一样闹别扭。
想一想说道:“大将军身强体健,不治呢也能扛过去,就怕落下什么毛病,比如阴雨天又麻又痒,攥在手里的东西突然就掉了,或者拿不动太重的东西,更不能像以前那样将郡主抱起来……”
话没说完,大将军起身过来,坐下窗下榻上道:“那就拆开来瞧瞧。”
墨香打开来仔细察看过,小声说道:“伤口有些撕裂,大将军刚刚抱着玉茹姑娘的时候,是不是太过用力了?”
大将军没有理她。
墨香不敢再多说,为他换药包扎后,待要告退,大将军说声等等,问她道:“你知道郡主为什么生气吗?”
“大将军竟然不知道郡主为何生气?”墨香诧异问道。
大将军皱眉看着她:“我若知道,还用问你?”
“就是大将军和玉茹姑娘太过亲密,紧紧抱着对方,用二夫人的话来说,难解难分,一个哭得涕泪涟涟,一个心疼得沉默不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苦命鸳鸯呢。”墨香道。
大将军眉头皱得更紧,想说什么,只是摆摆手道:“下去吧。”
墨香试探问道:“大将军要不要回房去?”
“不回。”大将军咬牙道。
墨香忙忙退出,回上房向福灵禀报,福灵听罢一声冷笑:“他还生上气了,凭什么?我就多余管他。”
气呼呼自顾倒头睡了,一宵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