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颜嘉担心。
“这些伤都快好了,自然是不疼的。”
“既然如今不疼了,那受伤的日怕是疼的很吧?”
颜嘉直接拦住了他的话,随后冷声说道:“既然是这些人打伤了爹爹的胳膊,那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话音落地,颜嘉抓起地上的一根棍子,直接朝着那管事的人的左胳膊上砸了过去。
伴随着管事的人一声尖叫,颜嘉手里的棍子应声断成了两截。
只见那人捂着胳膊,疼的龇牙咧嘴。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世子派下来的人!像你这种小泥腿子竟然也敢打爷爷我?!找死!”
颜嘉这棍子虽然打的结实,但终归女孩子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眼看着这个管事的朝自己扑了过来,陈父和陈母根本就来不及挡到自己身前,颜嘉握着那些已经断裂的木棍,看着上面的尖刺,她心中一横。
就在那管事的朝自己扑来的一瞬间,颜嘉手里的棍子都没来得及刺出去,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
等她再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景时勉抱在了怀里,出现在了几丈之外。
“阿嘉,下次遇到这种事,得记得喊人。”
景时勉说着这话,小心翼翼的把颜嘉放在了地上,甚至还体贴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的衣衫。
片刻后,他一脸抱歉的开了口。
“刚才情况紧急,还请阿嘉莫要介怀。”
景时勉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就差把纯良无害这几个字儿写在自己脸上了。
倒是颜嘉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轻咳了几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咳咳,那个……多谢大叔仗义援手,你这也算得上是英雄就美啦!干的漂亮!”
颜嘉大笑着掩饰尴尬,而另一边,景一也已经把那几个找麻烦的管事打了个半死,扔到了路边。
院子当中,被打了胳膊都管事这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他疼的直咬牙,寻了个借口就想走。
“你们都给爷等着!爷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爷爷今儿个就放了你们一马!”
话说到这儿都还不算晚,他走到院子门口,嘟嘟囔囔地咒骂着。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随便拽个人出来跟爷爷单挑!”
而这几句话恰好被景一听了个正着。
他抬脚踹在了这管事儿的胸口。
“我出来跟你单挑了。”
眼见着景一准备再动手,颜嘉连忙开口道。
“莫要把人打死了,打断他一条胳膊一条腿,找个渔船,把他扔上去,让他一辈子不能上岸就成。”
那管事的一听被吓坏了,嘴里的叫骂声更大了。
“小贱人!你竟然如此对我?!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遭报应的!啊!啊!”
话没骂完,景一两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几颗牙直接随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景一搓了搓自己手上的血,暗骂了一声。
“晦气!”
闹事儿的管事这时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景一拖着他的一上把这人和其他几个一次码好,就乖乖的站在院子门口,做回了本职。
院子当中,颜嘉仔细的检查了陈父的伤势,眉头皱着死紧。
她不懂医术,看不出好坏。
倒是一旁的景时勉率先开口了。
“令尊的伤势不轻,虽然之前已经有郎中处置过,但是这个情况比我们预想到的要糟糕,这庄子上的郎中终归比不上京城里头的,我正好是坐着马车来的,就让你父母跟着一块儿回京吧。”
门外的景一听了这话都惊掉了下巴。
堂堂摄政王,当初率兵打仗的时候斩对方将领首级眉头都不皱一下,手上染过的鲜血都能汇成一个小池塘了。
现在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关心起了庄子上的佃户?
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老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就在景一这边儿瞎琢磨的时候,景时勉再一次开口了。
“我在京城有一个闲置的院子,不大,刚好够一家三口生活,一会儿景一会送几位过去,也顺道带你们看个郎中,等过些时日病好了,是去是留,你们自便。”
一语说完,景时勉特地转头看了眼颜嘉,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觉得如何?”
颜嘉低着头并未开口。
她原本是想把陈家人留在庄子上的,毕竟京城是一滩浑水。
就连她自己甚至都自顾不暇。
若是清平侯府的那些疯子对陈家出手,她还会像这次一样,能及时的赶过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