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知道刘耀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正想着，石苓人的心理咨询室到了，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蓝光透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日以继夜的都在做一件事。
看刘耀勇跳楼时间段的视频。
“是沈水月吗？门没锁。还是没有线索吗？”
一无所获，听专案组统一口径的描述，他的确是像自杀的。我说。
首都大学的夜晚，夏蝉鸣唱，似乎是喊着：急啊！真是急啊！
是啊。但我也从这里看出许多疑问。石苓人暂停了视频的播放，我注意到，那好像是多台监视器录下来的景象交错播放，
“你还记得朱琦说的之前负责监控刘耀勇的保镖吗？”
“记得啊！但是后来经过警方调查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早已经取消对他的暗中监控了。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死了！”
保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是他杀还是……刚对案件有了一点儿头绪，可是很快又蒙上了一层无形的迷雾。
石苓人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首先，值班保镖只有一个，并不是随时都看着刘耀勇，如果有外人来负责担架，或刘耀勇的炮友要来，就会离开。而酒店公寓九层天台放钥匙的柜子是不设锁的，若真有人想拿，其实是件挺容易的事。还有，刘耀勇死前没有反抗，可能是失足？自杀？或者谋杀他的凶手是他认识的人或者是力气比他大能轻易制伏他的人！最后，也是我刚刚一直在想的问题，一个人跳楼，需要多大的勇气，尤其是对刘耀勇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所以？”
“所以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石苓人把手里的东西抖了抖。
“你不会吧？”
“石苓人，我们不是要到楼顶看现场吗？”
“不！那是小默姐她们的工作！说过了有发现就打我手机联系。”
所以？
“你好，我叫石苓人，是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警。麻烦你再说一下当时发现跳楼者的情况，好吗？”石苓人晃了晃证件。
警官证2.0，价值500大元，由在电话杆上打广告的某假证贩子提供，纯属虚造，童叟无欺。
“哎！哪里哪里！跟警方积极合作是我们市民应尽的义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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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刘耀勇面目全非身体的是一个退休的老首饰匠，住在酒店公寓附近一个居民小区里的一幢六层高商住楼的顶楼。
据第一目击的这老首饰匠反映：当时大约是在凌晨而且又是晴天，老首饰匠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听到附近轰的一声巨响。
他开始还以为是有小偷想从楼顶撬锁入室盗窃，于是很快就赶到楼顶去。
“当时我四处一看，嘿！怎么地上躺了一个人，难道是最近炒股失败坠楼自杀的？于是我就往旁边最靠近我们这的那一幢九层楼的楼顶瞧去，那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亿万富翁从股市割肉成了百万富翁，一下子想不开了呢！
这一眼看过去，正看到半拉防护栏开了，一溜遮阳篷都被砸的七零八落。
哎哟喂！那躺在地上的人当真是从九楼掉下来的！我立刻打了110，很快你们就来了。”
我又习惯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以下几个要点：九层、楼顶、自杀？
接着，石苓人突如其来的问，“老同志！你怎么知道跳楼者是掉下来，而不是自杀跳楼身亡的？”
“因为我看到了个贼眉鼠眼的人影！”
“什么贼眉鼠眼的人影？”
当时老人朝九层望去，趁着晨曦之色老人看到了个人影，也正从九层楼的楼顶俯身朝下张望。可是看到有人发现了他后就马上离开了。
“警察同志，明明我向你们反映过，可你们干嘛不信我。我做了一辈子首饰，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还说那是保镖，你说那人如果不是凶手的话，干嘛要逃？要不是他心有鬼的话，为什么要神神密密的？这就正是说明他就是凶手……”
“这样啊！是我们工作的疏失，我回头要批评他们，怎么可以这边的现场还没有做完，群众资料未收集够就下结论呢！”石苓人似模似样的说着。
同时，听着老人的话，我又本能地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幢九层带电梯的高尚酒店公寓，从目测可以知道一切正如老人家所说的，在能见度较高的环境，应该可以较清晰地看到当时的某个人影。
但是，如果要清楚地分辨一下人影的再具体一些的情况，就比较困难了。我望着那黑点大小的九层天台，仿佛一张黑洞洞的大口，择人而噬！
有妖气啊有妖气。
“哎！这一片还说是什么高尚小区，保安严密，24小时巡逻的，我老了才搬来。居然会出了杀人案子，广告这东西真不可信啊！”
老人家一味地在自言自语地发牢骚，但是他的自言自语却意外变成一道让我眼前一亮的闪电：高尚小区，保安严密，24小时巡逻……
如果这是一个保安严密的高尚小区的话，在那一幢九层附近高楼的天台前面会不会安装了24小时的闭路监控电视系统呢？
石苓人也顺着我眼睛的方向望去，于是他晃然一悟！
“沈警官！我们走吧！”
“沈警官？”
我一听，就有点儿愣了，随即明白过来是叫我。
“到对面的九层楼看一下，那可能真的能监控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