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管木子他们来到城北灵崖寺的第七天,也是她忍耐清汤寡水,日日诵经念佛的最后一天。
不过在自己彻底进入到一个疯魔状态前,管木子特意找到了在寺内已经混得如鱼得水的齐沐面前,小手一摊道。
“给钱!”
“来之前不是给过夫人十两银子吗?”
“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见四下无人,齐沐反手拽住自家夫人手腕,而后一个用力将人拉入怀中。
当感受到怀里人的拼命挣扎时,又不自觉双臂收紧,轻声岔开话题,耳语道,“我都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抱着夫人了。”
灵崖寺有个规矩,不论到访者身份为何,凡是到了寺中便应男女分寝,且还有着前后院之分。
算来他们也是被迫分居了七日之久。
“你有多少天想着不正经的事儿,我就有多少天想吃肉!”
感受着脖颈处因为对方鼻息而造成的瘙痒,管木子如同李子洒水晾毛一般左右扭动。
也不知是自己失去了肉食来源导致的有气无力,还是齐沐最近强身健体了,反正现在任由管木子怎么使劲儿都不能将黏在她身上的小古板扒拉下来分毫。
且对方还有愈演愈烈再黏一点的趋势。
“在夫人眼里白日宣淫都不为过,怎得到了我这处,夫人便又处处针对于我?”
这话从齐沐口中说出还是一如既往的委屈劲儿。
同样,管木子的对策也是不加更改的简单粗暴。
“信不信我揍你!”
“夫人光对我恶声恶气,对旁人却是百般呵护,话本子上说了,如此有伤夫妻情分。”
齐沐好言相劝,管木子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顺便还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哼!想和她斗,小古板还是太年轻了些!
“木子?”
见怀里人久不给反应,齐沐方才将双臂松开想要瞧瞧怎么回事。
可当两人开始面对面时,对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良久,等到齐沐使出浑身解数都得不来丁点儿反应后,才将早已藏于袖中的荷包乖乖拿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了过去。
“这才乖!”
笑容当即恢复,也不管齐沐现在表情为何,管木子倒是熟门熟路将荷包打开,企图把所有财物都占为己有。
“夫人就如此狠心,都将我吃干抹净了,却是连下山都不想带着我。”
再次拉住本欲转身离开的人,这次齐沐并未将人重新拉入怀中。因为管木子正用着“不准胡闹”的眼神警告着他的一举一动。
“成语是这么糟蹋用的嘛?小心等小圆子上学后不跟你玩!”
以前管木子只是觉得齐沐有些小任性,外加一定程度的没有安全感,可就现在的状况看来,自打上次部分过往秘密被揭穿后,这人就变的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而这份胡搅蛮缠,全是道理的劲儿还和她有着莫名的重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所以不久前才会有长迈反对她教育小圆子的事件发生?
还是说作为旁观者的其他人早已看清了事实本质,与她对着干不过是为了避免第二个齐沐养成?!
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认知在管木子脑海里成形,且久挥散而不去,随后一阵冷颤来袭,吓得她赶忙指证道。
“你个小古板,别以为我不知道等会印云大师约了你交流医学一事!”
“我可以同大师说过两日再交流也可。”齐沐眉头微皱表示着心里的不开心。
管木子较真道:“这不是胡闹,哪儿有人言而无信成你这样,别忘了你的身份,城西悬壶济世的齐——大——夫——”
齐沐反驳,“可我同夫人说过不喜行医,夫人也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
“养你也不能阻止你干点救世济民的好事呀。”
能明显感知到齐沐对于她提起当大夫一事的反感,管木子好奇问道,“我一直有一点搞不明白,你之前不是当大夫当得好好的吗?听齐叔说每年除了免费救治穷苦百姓,开几个月的善堂外,还会同一些达官显贵做着短期交易,怎么好端端的认识我之后就成了这幅不务正业的样子,唉!别告诉我说是学我的,这锅我可不背。”
“果然夫人向来是做坏事不留名!”
这次换成他死死盯着企图摆脱罪名的人。
“......”
被人把话噎回来,管木子竟是一时语塞。
可看着齐沐略带哀怨的小模样时又觉得此事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没办法,管木子只能凭借着自己超强记忆开始回忆起两人认识后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