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过风,追过梦,尝过甜,吃过苦,人生的起起落落,她几乎什么都经历了,没什么走不出来的啊。
知晓她也报了名,同学将她拉进一个群里,问她要不要去江南写生,江南的美婉约秀丽,哪怕是要入冬了,还是景色很美的。
舒景拒绝了,一个人背着行囊去了可可西里,这一次没有很赶路,也没有和以前一样脚步匆匆,从青海湖那边出发,现在这地方正冷呢,来这里游玩的人少之又少的,天大地大,远处风一重雪一重的,遥远而又那么近。
这里的雪,总下得那么快,那么早,那山顶上总是常年不融化的雪,可是却滋润不了它脚下的土地。
终于到了可可西里,在野生动物保护中心落脚, 常檀那个小屋已经不能去了,那边都是积雪。
一入了冬来偷猎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也会相对的轻松起来,舒景也常去附近的人家走动,可好像一点也没有想要画画的冲动。
很晚了,从牧人家里出来,牧人真好客,请她喝酒,喝得她一身是胆的,几公里的路还是要自已走回去,下起了大风雪,摔在雪地上躺着的时候,耳边只有风呼呼雪茫茫的声音,除此之外。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常檀。”她大声地叫。
没有人会回应她的,雪落在脸上,冷冰冰得,她哭着大声地叫:“常檀,你混蛋,我不喜欢你了,我的心已经有了燕云西,我不喜欢你了,再见。”
不要再为她担心,不要再牵挂她了啊。
她大叫着,大哭着,压抑在心里的各种伤痛也都发泄出来:“常檀,再见,常檀,下辈子再见,你还要再记得我。”
使劲地叫,使劲地喊,嗓子都沙哑了,力气也没有了,她跌跌撞撞从雪堆里爬出来往前走。
唱着只有她能听得懂的歌,流着只有自已才感受得到的冰凉的泪。
抬起头看那夜空,竟然还有星星在闪着,那是天狼星吗?那么的闪亮,它一直都在的,就是要么是乌云摭住了它,要么是空气的质量不好看不到它。
现在又亮又闪,这样的月夜,多么多么的美啊,常檀最喜欢的地方,像是画一样。
似乎在遥远的山头,还有狼的嚎叫,舒景甩甩脑袋,让自已酒醒一点,小跑着就往营地走。
都睡下了,她拿背着自已的包往踏着积雪往深处走,风不停,雪气也未曾停过,她开了幻彩小灯放在地雪地上,照得那落下的雪美得不可思议。
月夜下的雪山,静悄悄的,朦朦胧胧的,她打着伞戴着头灯就在雪地上里画。
冷得身体要僵的时候,就喝一小口烈酒暖暖身子。半薰半梦半清醒,这状态倒是很不错,她十分有灵感。
和常檀分手后,她就没有这么有心思认认真真作过画了,以前老师说她好好发展上肯定大有作为的,可是她就是不务正业,爱情大过天,然后老师对她失望至极。
她知道如果她一直那么优秀,那么保送出国的作交换生的必然是她,她可不想和常檀离开呢,她又不想做个女强人,也不想做什么大画家。她只想做个简单的小女人而已,有爱情就可以了。
毕业作品都是很差强人意,常檀也拿她没办法,说她任性。
她想一毕业就做新娘子,然而世事,却不是如人想的那般顺利,圆满的,很多遗憾叫人叹息,也让曾经的美好彰显得越发珍贵。
手脚都僵得不会动了一样,她放下伞,像是个疯子一绕着彩灯跑,运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