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进屋里之后,第一时间急匆匆的打开随身携带的投屏,快速的在浮空键盘上敲击着一行又一行的文字,语句是那样的急促、潦草,甚至很多词句已经不再符合文书的无法规则,变成口语化和唠叨的缀叙。
她已经顾不上文邹邹的遣词造意了,仿佛邮件对面的人,并非她的上司,而是她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直到那封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邮件,在她面前的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的字样后,她瘫坐在了椅子上,霎那间像失去了一切力气,只剩下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在安静能能听见灰尘飘落声的房间里一声声紊乱的回响。
听天由命吧,也许此刻只有等待。等待着什么人的降临,来挽救她突然坍塌的世界,以及无能为力的现状。
榕四下张望着,在空旷的老屋里,即便打扫过,仍然毫无焕然一新的感觉,家具是陈旧的,给她一种仿佛时间倒退回十几年的感觉,那时候,她还小,菁也还小。
她不知不觉从椅子上站起来,鬼使神差似的走向一处壁橱,轻轻打开来,壁橱的门发出“咯吱”一声腐朽而沙哑的哀嚎,它经历过十几年的尘封,已经太老了,老得很难再像一扇新的门那样正常活动了。
壁橱中,空荡荡的小阁里,依然落满了灰尘,是她前几天忘记打扫的地方。
灰尘下,摆放着一根短短的竹竿,竹竿是矿石制成的,蓝盈盈的矿石在灰尘的覆盖下仍然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弱光芒。
榕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竹竿,最后紧紧的握住它,将它从黑暗的壁橱中取出来,她激动的将它握在胸口,像握着全世界最好的宝物。
“太好了,你还在。”她喃喃…
这根竹竿,是她与菁的童年回忆,它的来历,她已经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童年时,她总是随身带着这支竹竿,小时候和菁打打闹闹,但菁身高比她高得多,她总不是菁的对手。于是,儿时,她也总是拿着这小竹竿,当做“武器”来对付菁。
嘛,都是些十多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小时候渴望着长大,长大了,才发现一切变了,又开始回忆童年。
她猛然回过神来,自嘲的笑笑:“我究竟在做什么…”
她将竹竿上的灰尘擦尽了,随后将它装进口袋里,又焦急的走进内屋的卧室去看赛罗,如果可能的话,她打算带着赛罗逃跑,能逃到哪里就逃到哪里,然后等待着洗清冤屈的那一刻到来。
“菁!”她急匆匆推开房间的门,急促的大声呼喊,“我们快逃吧,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现在只有逃走,是唯一的活路!”
“逃?”赛罗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很理解的望着榕。
榕正想解释什么,忽然间,她的神经被门外一阵阵猛烈的砸门声惊动,不知所谓的向后倒退了两步,紧张得背靠着墙壁,听着那个恐怖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一声又一声的逼迫她走向绝望。
“不…他们来了…一定是…他们来了…”榕发疯似的抓住赛罗的手,向老屋的后门冲去,后门也许还有希望。
前门外,除了吵杂的砸门声,还有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和人群的吵闹声,似乎有很多人,迫切的要冲进老屋中。
不论是哪一种声音,都刺激着榕脆弱的神经,她甚至能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数拿着武器的王室亲卫队,将她押着,押进大牢里去。
“怎么了?”赛罗甩开榕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有人敲门,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