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定亲了吗?就不必装的这么一本正经。”同僚优哉游哉摇起扇子:“等你未婚妻过了门,我看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不解风情。”
卫池逾沉默,没再说多余的话。
这门亲事,他还是要退的。
手里的山楂糕摸着已经凉了。他有些后悔,她那么馋嘴贪吃的一个人,方才他应该迈开步子,给她送过去的。
本就是……
给她买的。
卫池逾捏紧手指,转过身,慢慢走回了家。
明珠坐在轿子里,每次见了卫池逾都觉得好生难过。
回到府里,明珠抓着碧莹的胳膊,眼睛里有点祈求,“你不要把我今天撞见卫池逾的事情,告诉太子。”
碧莹艰难点了点头,“好。”
可是她不说,还是有别人要说的。
明珠坐在镜子前,摘掉发髻上金贵的簪子,洗过脸后宛如出水芙蓉,清透秀丽。只是她的眼睛周围有些红,她天生就有点娇气,掉两滴眼泪就会肿,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
明珠用粉遮了遮,怕被赵识看出来她哭过,她不擅长撒谎,也不好解释。
明珠刚被赵识掳进府中,还不怎么怕他,逮着机会就要咬他一口。后来被赵识亲手一根根拔掉尖刺,真是疼的怕了,性子才逐渐软和。
明珠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恼地想,为什么她做梦总是梦见赵识,却从来没梦见过卫池逾,也不知道他将来过得好不好。
不过好在梦里的赵识过的似乎很寂寞。也许是高处不胜寒,才会连背影看上去都那么孤独。
赵识在天黑之后进了她的屋子,今早刚在朝堂上处理了一批贪污腐败的官员,出宫后又忙了一个下午,有些倦怠。
他坐下来,对明珠招了招手,“过来,帮我揉揉肩膀。”
明珠垂着眼走过去,故意加大手上的力道,揉捏着他的肩膀。
没多久,她的手腕就有些酸了。
赵识没有为难她,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安静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赵识休息够了重新睁开眼睛,裹着寒意的手指捏过她的下巴,眼神晦暗,端详着她的脸。
男人的目光停在她泛红的眼尾,指腹轻轻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明珠绷着薄背,瑟缩一下,“今儿风大,吹了风。”
赵识的另一只手还霸道的握着她的腕部,扣的十分用力,他低哑的嗓子里溢出一个嗯字,“红红的。”
随即又漫不经心地问:“哭过了?”
明珠不敢承认,“没有。”
她被他抱着,也不敢乱动。
明珠身体僵硬,离得太近,她好像在他身上闻见一抹极淡的胭脂味。
是梨花香。
明珠暗暗地想,真好,赵识终于有了新欢。
第28章 以后不要喝药了
梨花香, 犹如清新淡雅的朝露,柔软香腻的气息缠绕着鼻尖。
明珠低垂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识的手轻易搂住她的腰肢, 冰凉纤瘦的手指搭在纤细的柔美的腰线, 他低眸看着她,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一说谎话就习惯性躲避他的目光, 眼神躲躲闪闪,他说:“真没哭?”
“没有。”
赵识好心没有戳穿她, 她和卫池逾算是有缘, 在路上也能见着面。
赵识不想和她计较这种小事情, 捏起她的下巴, 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意犹未尽, 又是一阵沉默,男人忽然抬起手指,擦掉了她眼尾脂粉, 轻叹了声:“有什么好哭的。”
明珠笨拙生硬的岔开话题,“殿下, 我送您的荷包, 您怎么没戴啊?”
赵识停了半晌, 随口一说:“忘记了。”
他不喜欢竹子。
提起这个他就又要生闷气。
她绣这个荷包的时候, 心里想的男人会不会还是卫池逾?姓卫的就那么好?值得他念念不忘那么久吗?
赵识松开手指, 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眼神和之前有所不同,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明珠看着眼前这张脸,眉眼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眼珠漆黑, 鼻梁高挺,哪怕是板着面无表情的脸,也是很好看的。
她回过神问:“以为您不喜欢。”
明珠只是随口一说,赵识却认认真真接了话,“确实不喜欢竹纹。”
明珠听了这话有些意外,过了半晌,她斟酌好说辞,“那殿下把荷包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