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生气了。”江泉按住她的背,抱得紧了些,在她放弃不推了才道:“我和刚才那人没什么,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不是……”
“苏茶,我是你的。”江泉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谁都抢不走,我只属于你。”
话音一落,苏茶愣了愣,她突然眼睛就红了,有点难受,“……我没有生气,只是……只是不可以……”
姐夫说了,婚前不可以有亲吻和性行为。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刚才只是看到别的女人递他一杯咖啡就那么难受,那天江泉看到她选择了姐夫,还有她承认了和姐夫之间的……江泉心里肯定比她更难受百倍。
她对江泉的感情很矛盾,他时好时坏,但不可否认,高中三年他确实帮过她很多,除开一些时候会威胁她,会对她做一些过分的事,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对她很好。
明明现在他是她的男朋友,但她连一个吻都不敢给他。
总觉得她和姐夫之间隔着一层透明易碎的承诺屏障,不管是谁先违背承诺,另一个人都能顺理成章的跨过屏障。
程砚会一直当她的姐夫,前提是她不能和任何人(包括程砚)在婚前发生关系。
如果她没有听‘家长’的话,那程砚就不会再做她的家长了。
她没有选择,只能听话。
但这对江泉一点儿也不公平,江泉明明已经退过一步,接受了姐夫的存在,现在还必须再退让,以后也要一直退让……
苏茶越想越难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开口道:“江泉……我们分手吧……”
她没有抬头看他,怕和上一次提分手一样,不小心看到他阴沉的表情。
似乎只要看不到,就能当那个坏脾气江泉不存在一样。
江泉沉默了下来,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背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中指上戴着一个金属戒指,隔着一层衣服苏茶都能感受到金属微凉的触感,身体忍不住就有些发颤。
“你再说一遍。”
和上次一样,他冰冷的让她再说一遍。
把分手说出口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怎么可能还能再说一遍,苏茶紧靠在他怀里,明明害怕他,却又忍不住要向他寻求安全感。
尤其在他松开放在她背上的手时,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感让她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服,眼睛里也漫起了水雾,挽救般的急切摇头道:“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江泉,你抱着我,你抱着我……”
嗓音里带着哭腔。
“我忘了,这就是你说的第二遍。”
江泉把手搭在腿上,没有听她的话伸手抱她,见她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松手。”
……
门口守着的余晓月抓心挠肝的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休息室隔音好,凑得再近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连杏宝都怔怔地站在那里,还有几个叽叽喳喳时不时看休息室几眼的电竞手,连下班了都舍不得走。
许久后,余晓月忍不住想给苏茶打个电话,都在幻想她接了电话以后会不会听到里面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不过刚才拉着苏茶进休息室的男人是真的帅呀,虽然第一眼看着像一个脾气平和沉静的人,但仔细一看,他眉眼中隐隐藏着一种侵略性和不以令人察觉的戾气。
余晓月有一段时间迷上过微表情分析,还买过不少的心理学和面相的书来看,她看那男人第一眼时虽然觉得惊艳,但总觉得他的气质表情以及外貌有些许矛盾,像是强行杂糅了许多并不和他本性相配的情绪和性格。
这种情况常出现在很多上班族的身上,学生时代意气昂扬天下舍我其谁,工作了发现自己就是个社会的小螺丝钉,还常被老板骂,不得不收敛了所有的傲气,变成个笑脸迎人,讨好领导的脸谱化社畜。
不过……看男人的样子并不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啊!
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收敛了脾气和本性,但余晓月还是忍不住去想象男人完全释放了本性脾气的模样……
和外貌匹配的冷酷帅气,满身戾气,眉眼侵略性十足,脾气很坏很恶劣,也很……性感。
这样的人,和苏茶莫名很配。
余晓月想着,似乎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脸红了红,但还是有些为苏茶担心,男人不像是个会考虑后果的人,会不会没戴套就……
余晓月的思绪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越想越刺激,觉得自己鼻血都要流出来了,正伸手想扯两张纸捂鼻子防备于未然时,她一直盯着的房门开了。
她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从门内走出来的人恰恰是她想象中的男人没了顾忌收敛的原本模样。
冷酷的,黑眸侵袭性十足,气质迫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一走出来,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都停了,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敲击键盘的声响都低了下去,原本盯着房门看的人全都很快收回了视线。
他的脚步并没有一刻停顿,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大厅里的人,转身迈步离开了这里。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余晓月才松了口气,正换气时突然想到什么,忙起身跑进没有关门的休息室里,看到的就是苏茶坐在椅子上自己安静抹泪的可怜模样。
全然没有她想象中旖旎暧昧的气氛。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余晓月忙走了过去,把自己刚才准备着要擦鼻血的干净纸巾递给她。
苏茶虽然没有哭得厉害,但这种安静的流泪抹泪的样子,比声嘶力竭的哭还让人心疼。
“分手了……”她的语气一向很轻很软,嗓音里带着点压抑不住的哭腔,语调很脆弱,光听着就让人不由得跟着她难受。
她眼睛很红,眼泪抹去一滴又接着一滴。
“江泉不要我了……”她说。
温柔的江泉,坏坏的江泉,都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