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很暗,四处充溢着酒色财气。
身着暴露或是妖娆的女人穿梭在人流中,在对面的巨型舞池里,灯光忽明忽暗下,男人和女人贴身热舞,耳鬓厮磨间,似有无尽的暧昧和缠绵在上演。
沈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其中。
转眸,发现自己已经在舞池中央。
耳边音乐震耳发聩,身体不时被男人和女人撞过,她踉跄着像个小乒乓球站不住脚。
脚下更像是踩在弹黄河,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颤动。
连带着她的心都在发疯的跳。
这……就是夜场的舞池。
男女肆意疯狂扭动,前一刻还是贴面亲吻的人并不见得就是情侣。
犹疑间,有人在唤她。
她听不太清,只是感觉那声音是在唤自己。
而且腰上半缠上一只手臂,带着她身体在摇晃。
酒掺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在她转身时贴上来。
沈月吓一跳,想要后退,被男人轻勾入怀里。
但他也只是用手礼貌性的勾住她的腰,若有似无的抚娑,带着她跟着音乐摇摆。
沈月不会跳舞,也不喜欢跳舞。
只是这种场合,这种情景,她似乎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被音乐震得整个人发懵。
那男人朝着她笑,赤缚,露出性感的索骨露在空气中。
他动作尽管熟稔,却一点也不轻佻,且举手投足都极致的魅惑。
沈月有怔忡的表情,想退时才发现,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将他们圈在中间。
一边跳一边拍手,并且有人吹口哨。
沈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站在中间,目光从一众人兴奋的脸上恍过。
就像是做梦一样,眼前的男人眼神如同放电,与她交织。
想要将她缠进网里一般。
手臂半扶在她腰上。
他突然倾身向前,将她揽入怀里,但是他力道恰到好处,隔着半拳的距离,他胸脯微微起伏。
开始带着她轻松的随音乐摇动身体。
沈月先是一阵惊愣,想要逃,根本没有机会。
人群一层又一层,根本出不去。
热度从身体的摩擦中传递,只一会儿,沈月便出了一身的汗。
男人显然是个中高手,没多久,沈月已经可以跟着音乐自由的舞动起来。
“很好!”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
沈月其实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看他的眼中满是赞赏。
然后,就有人传进来两瓶啤酒。
男人拿在手中,递给沈月一瓶儿。
沈月瞪大眼睛,浑身还冒着热汗,心中刚才那份陌生和不适应已经松懈下来。
她接过来,看着男人朝他示意干杯。
其他人在旁边附和,要他们喝。
许是气氛的使然,沈月下意识的也朝男人笑笑,仰起头,一口气吞了下去。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兴奋、酣畅。
音乐震得人根本没空去想烦心的事情,只一味的纵身在舞池里。
她已经开始扭动腰肢,迎合了男人的舞。
口哨声越来越大,鼓掌声也此起彼伏。
沈月和男人就像是这舞池中两个精灵,诱惑又吸引人的目光。
而她并不知道,在某个角度,正有一双眼睛看着。
她只沉浸在被递过来的一瓶又一瓶的啤酒中。
最后,她累得停下来,手中又喝尽的酒瓶儿跌落在地面上。
扶着双膝,她大口喘着气,大声笑着。
这就是醉的感觉吗?
这就是放纵的感觉吗?
一醉解千愁。
果然是真的很不错,她刚才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着,长久的亢奋的。
然而,这会儿,她停下来后,竟然感觉到这么的难受。
胸口,像是堵了个大石头。
她下意识伸手去锤,一下又一下,终于感觉有所缓解。
可下一秒,有人又递给她一瓶酒。
她接过来,再次仰起头狠狠的喝着。
胃中突然一阵恶心,一口酒猛地就吐了出来。
呛得她眼泪直流。
又闷又疼的感觉深刻的袭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在挣扎。
“呵……怎么这样呢?”
她想要再去喝,手中的酒被人夺了去。
“别喝了!”
“不要你管!”
她去抢,这一动眼前一阵眩晕。
脚下也变得虚浮。
原本就感觉颤抖的地面,似乎倾斜,她努力站直身体,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摔了下去。
手臂被人扶住。
她抬眼看了下,是刚才跟自己跳舞的小哥哥。
他目光不如刚才那般火热,看着她有些担忧的问:“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
“不!我要……喝酒!喝……酒……对……”
沈月的舌头已经开始打结,连话也说不全了。
像个小孩子身体向后使劲儿。
男人越是扶她,她越是倒退。
最后那男人将手中的酒瓶子递给身边的人,双手扶起她往人群外走。
见男人这一举动,周围的人不再圈着他们。
自动让开通道。
沈月皱眉:“喂……你不要拉我……我……跳……跳舞……酒……我我……要!”
挣扎着身子,像个小泥鳅的沈月去推男人。
可手一触及他胸口,就摸到一片湿滑。
因为跳舞,男人赤着的身体上布着一层密实的汗,忽明的灯光下,透着肌理的劲实和诱惑的性感。
沈月完全是酒后胆儿肥了改成摸了一把。
“哥……哥……你的胸……好……滑……嗝!”
她笑着,也不再执着喝酒,盯着人家胸口看了又看。
不时还舔着嘴巴。
那模样透着无知又蠢萌的小性感。
男人皱了皱眉,又弯唇笑了下。
“好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找倾城接你!”
“倾……倾……城?是谁啊?这么……耳熟?”
沈月脑子完全慢了无数倍,被男人按坐在靠墙的一个僻静沙发上,脑子龟速地旋转分析着。
看着她继续蠢萌的模样,男人无奈的摇头。
抬眸朝舞池中的一个人示意了个眼神。
那人立刻会意出了舞池,然后打电话。
没一会儿,沈月咂吧着嘴唇,枕在一个男人衣服上迷迷糊糊,似是睡着,也似是在做梦。
梦里似乎也很难过,不时皱眉,哭泣,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顾倾城看着小小窝成一团的沈月,掩唇竟然笑起来。
“我说米歌,你怎么做到的?把这个小姑娘能带成这样?”
叫米歌的就是刚才带着沈月跳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