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被子外的小手紧紧捏着被角,柔弱无骨的小手此时泛着白。
沈铭溪心中一疼。
俯低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晚安,我的小宝贝!”
他轻声昵喃。
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门,刚轻轻合上。
沈月便睁开眼睛。
有温热的泪涌出。
她捂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知道,他还在房门外没走。
果然,一会儿,轻缓的脚步声消失。
**
沈月接下来几天,每天都会去战晟那儿。
在他办公室一待就是一下午。
很多时候战晟因为很忙,她都是在看书,或者是看着刑警队带回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犯罪嫌疑人。
队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要么就给她送些好吃好喝的。
特别是那天给她做笔录的小叶,看到沈月就会莫名的母爱心泛滥。
据说那天回家她还大哭了一场。
这天下午,她本和战晟约好了要去,可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头晕,吃了药也没见好些。
她打电话给战晟,战晟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就叮嘱她不要到处跑,而且韩诚仁的案子已经完成侦查,移交公诉机关。
按照刑法规定,如果无需补充侦查,最迟会在一个半月内作出移交公审决定。
目前以公安机关提交的证据和证人证言,韩诚仁的犯罪行径已经证据确凿,事实充分,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沈月盘算着时间,就算1个月内,也是已经上学了。
“战大哥,如果到时候开庭,你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好!你放心吧,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先挂了,要出警!对了,铭溪不在家吧?不舒服记得提前跟家里阿姨说,还有可以给赵伯母打电话!知道吗?”
“嗯!”沈月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
她用毛毯裹住自己,重重的打了三个喷嚏。
窝在沙发里的小身子蜷缩在一起。
屋里很安静,封阿姨还在楼上收拾卫生。
沈铭溪也于三天前出差m国。
走之前的那一晚,他在她房间一直坐到深夜。
她装作睡着,而他亦不戳穿。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有他留下的一碗亲手熬的燕麦红枣粥。
米香萦绕,升腾着淡淡热气。
胸口酸涩的难受,抱紧沙发靠垫,将脸埋进靠垫中。
生病,让她更加想他。
想他的怀抱,想他怀里的味道。
想他跟自己说,小月儿不哭,给你糖吃。
糖!
她突然想起来。
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门口的衣架前。
她还记得衣袋里有他给的糖。
可是,她掏了半天,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没有。
糖呢?
她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都摸了一遍。
没有!什么没有!
喉咙干涩的有些难受。
她有些焦急的翻找,直到最后在衣架上一个小背包里,找到一块糖。
她开心地握着糖,回到沙发上。
坐下来,她看着掌心里的糖。
眼泪一颗一颗掉落下来。
缓缓的,她剥开,露出里面滑润洁白的糖来。
芒果味在口腔中充斥。
她吸吸鼻子,笑着昵喃:“这么好吃,可惜只剩一块了!”
蓦地,她后悔吃下去。
为什么不珍藏起来?
留作日后想起来可以拿来看看。
吃了糖,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沈月走到一楼的一个储物室。
打开,里面整齐存放着家里一些不常用的物品。
目光扫了一圈儿。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精致的带密码的小柜子。
她走过去,思考了一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六位数字,门“嘀”一声打开。
当看到里面码放整齐的书信时,沈月怔住了。
有泛黄的,也有崭新的。
她清晰的看到最上面的那一封上,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三个字:沈月收。
沈月收?
那个字她认得。
是沈铭溪的。
她颤着指尖,好久都没有敢去拿出来看。
沈铭溪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终于,她没能忍住欲望,拿起最上面一封。
普通的牛皮纸信封,口没有密封。
打开一侧,从里面抽出信纸。
红色16k信纸上,扬扬洒洒的字体是她熟悉的。
“今晚,一夜未眠。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的月儿经历这么多磨难?看着你安安静静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睡着,很想把你拥入怀里!月儿,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哥哥在这里!明天就要出差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的月儿,我的小宝贝,我会牵挂着,思念着,等我回来……”
“你一哭,天都不好了!月儿,没有人愿意发生意外,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
“世上有一种人,见之不忘,思之若狂!今天开会时,竟然失神将一张照片看成是月儿……”